泥潭对面是山洞,借着月光能看到泥潭里有腐烂的花草和枯枝。
阎惜:这泥潭落下去还能爬起来吗?
安苡柔轻点枯枝,落到了对面山洞外的青石,径直走进了洞里。
左祁尔:徒儿,不走?
阎惜:我的命不能留在这里。我惜命得紧,就在这里等候师尊好了。
左祁尔短促一笑:徒儿,你又欠我一回了。
阎惜还没明白过来,左祁尔抓着她的肩膀落到了洞口青石。
两人正欲进洞,背后一道强大的掌气袭来。左祁尔跃身避开,一头发半百的老媪从泥潭上的船只跃上,挥动手中权杖,携雷霆之势,直取两人性命。
左祁尔、阎惜刀剑联手,将老媪逼进洞中,阎惜刀尖直逼老媪心口,老媪横杖以挡,阎惜刀势一转,身形快移,一掌拍中老媪胸口,老媪倒退数步、口溅朱红。
老媪提杖还欲再打,却见洞中一旁,安苡柔正在给石床上的男子灌输内力,脸上极不平静。“姑娘”老媪上前帮忙。
阎惜停下了攻势。
“嗯~”阎惜眼中疑惑,目光扫过石床上的男子,心下暗道:这个人已经死了。
阎惜看见,男子的脸上和手上都有很严重的烧伤。
阎惜看着自己师尊,左祁尔的眼中一片平静,只是目光的落处在床上昏迷人嘴里含着的另外半颗珠子上。袖中手动。
安苡柔收回掌,额上一粒粒晶莹的汗珠,苍白的脸几近透明。睁开眼,看着洞中的一切,弱弱地说道:我只是想救我的阿兄。
“阿婆”安苡柔眼中泛着泪光。
老媪收了掌,站定。
安苡柔:阿婆,阿兄他…他…呜呜,安苡柔站起身,将头埋进老媪的胸口。
老媪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,眼中痛和怜惜交杂,不忍再瞧,抬起手,在半空停了好一会,才落下轻轻拍了拍安苡柔后背:苡柔,他走了。节哀。
安苡柔哽咽道:他走了……走了……
十里画廊
山水画廊,画廊尽处,飞瀑奔泻,喷珠溅玉。廊前几株花树,粉色细小的花朵落在草地,院子的墙角处栽有几丛紫菊,清隽淡雅。
玉琊穿了一件白色上衣,底下着一袭石榴红裙,脚踝处套着金铃。
石桌上酒壶里的酒已经温热,壶嘴里流泻出一线白烟,玉琊抬袖斟满两只酒杯,又将酒壶放入热水,湿热飘荡的水雾萦绕在镶有宝石的酒壶周围。
一人一身酱紫缎子衣袍,绣着金银色丝线滚边,墨发用金冠半挽半散,右手拿着一支大烟斗,一双狭长的眸子,眼珠是蓝色,整个人显得清俊松懒。
一张华贵的地毯从台阶铺到石桌,毯上的花纹用各地名贵的丝线绣成,精美的绣工,绣成这样一张地毯,红城出名的绣娘,十人三月才能绣出一张。
一双镶金嵌玉的鞋踏上地毯,早有小童在石凳上铺好了软垫,伊娄紫尹坐下,吸了一口大烟斗,缓缓吐出烟雾,明明很糟糕的动作,他却做得连贯高贵。
“玉楼主,我几次邀你观花赏月你都不愿,你主动邀我倒让紫尹受宠若惊”
“紫尹阁主贵事繁忙,我不好打扰”
“拒绝我的情意是因为那个叫臧十三的侍卫?”
“这与十三无关”
“呵”伊娄紫尹一声轻笑。
“你今日邀我来只是为了花间共饮这一壶酒?”
玉琊:上好的绿酎,我想你不会拒绝。
伊娄紫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“好酒”
玉琊:今日邀阁主来,是品酒,也是有事相求。
伊娄紫尹:你的事我何时拒绝过,倒是我的事,还没说出口,玉楼主拒绝我的说词在腹中都打好几万本稿本了。
玉琊顿了一小会。
伊娄紫尹: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。说吧,让我帮你什么。先说好,你的事我帮,其它人与我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