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蛋对陆三嫂压根就没好印象,又哪里肯听她的,直到打得陆金宝嘴里连连求饶,并保证不敢再朝陆大哥伸手要钱,方松开陆金宝,手指院门口咬牙一脸凶狠说:
“滚!以后胆敢再冲着我家的院门乱吠,小心我用鞋拔子抽烂你的嘴。”
他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,落在陆三嫂耳里,又岂能听不出,然而铁蛋长得牛高马大,脸上又尽显狠色,吓得她愣是不敢吭一声,扶着一瘸一拐的儿子,慌忙出了陆大哥家的院门。
“杀千刀的,那就是个杀千刀的,咋就能把你打成这样?!”
回到家,陆三嫂方气急败坏地开骂起来:
“拿着你爹的地址和电话不给咱们,占了咱家的粮食也不给咱们,那一家子的心都被狗吃了不成?不要脸的东西,就知道欺负咱娘俩……”
陆金宝躺在炕上,浑身哪哪都疼,听着耳边的噪音,粗喉咙大嗓子地喊出声:“你骂够了没有?没骂够去隔壁骂去,做什么在这骂个不停,吵死我了!”
没用的女人,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陆铁蛋打,早知道跟着这女人没好日子过,他就应该守在那老实巴交的男人身边。
毕竟就他这一个儿子,那男人要想他给养老,挣多少钱还不都是他的?现在好了,人去哪不知道,挣来的钱肯定全跑到陆青草那赔钱货的口袋里,想想心里就窝火!
“金宝啊,你这是怨娘没护着你吗?可你也该知道,就铁蛋那拳头,娘……娘哪里能……打得过他啊!”
陆三嫂期期艾艾地说着,没听到陆金宝回应,她抹着泪又说:
“娘原本只是吓吓你爹,没想和你爹离婚的,是你让娘和你爹离婚,现如今你爹不在咱娘俩身边,你大伯一家子没一个把咱娘俩当人看,金宝啊,你说娘该怎么办?这往后的日子咱娘俩要如何过啊?”
“你是我娘,我不管你咋把日子过下去,你只要记着别饿着我就成。”
陆金宝说完,翻个身,给陆三嫂一个后脑勺,完全没去管陆三嫂的脸色如何生变。
陆三嫂站在原地抹了会眼泪,转身出了房门。
大队部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问我没用。”谢支书有些不耐地看着陆三嫂,可陆三嫂全然不在意他的眼神,哭求着要陆三哥在外务工的地址和电话,见状,谢支书再好的脾气也被兜起了火,严肃而认真说:
“你们既已离婚,那么他人在哪就与你没有任何干系,而我虽是村支书,却无权过问人家的私事,又从哪知道你要找的人去哪儿务工?”
“俺当家的不是有给大队部打过电话吗,你有接到他的电话,肯定知道俺当家的在哪。”
陆三嫂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缠住谢支书,闻言,谢支书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,出口的嗓音带了几分冷厉:
“我是有接过陆青草她爹的电话,但电话里只有一句话,就是帮他喊陆队长来大队部,多余的话,陆青草她爹一句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