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佟佳氏怕是怎么都没想到,皇上只是罚她禁足,只是把十阿哥从她身边抱离,送往阿哥所养着。
眼底暗芒闪过,德嫔嘴角紧抿,发誓要记住佟佳氏今日算计自己的这一笔,她有的是耐心,她能等,早晚她要让佟佳氏为今日算计她付出代价!
宁寿宫。
“你确定要这么做?”
经康熙帝的手,宫里宫外这两日发生的事儿,即便叶夏没有刻意去打听,也从总管太监高全和李嬷嬷等心腹口中听说不少,
这会子听顾墨尘扬着小奶音说要前往乾清宫,请求康熙将十阿哥胤祚交由他这个兄长养在宁寿宫,准确些说,养在他自个身边,叶夏略作思量,眸色认真,静静地看着儿子加以确认。
顾墨尘点点小脑袋,神色同样认真异常:“我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处理完,为免十弟在德额娘禁足期间出个什么事,由我亲自照顾会稳妥些。”
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尔虞我诈,而他尤为讨厌这些挖空心思的算计,但身为皇子,生活在宫中,又不得不面对,不得不防着这样那样的算计手段,可是值得庆幸的是,有母上大人护佑他,出生至今,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倒是没出现他身上。
然,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,以及儿不嫌母丑,打断骨头还连着进,如若德嫔,他这一世的生母真被小人算计成功,于他来说,
有康熙帝的宠爱和信重,虽带不来什么大的祸事,却也难免落人口实,按说他不怕,更不担心被人谈论,奈何德嫔这一两年对他这个儿子的关心是实打实的,
除非他没有心,除非他是真正的三岁幼童,把德嫔今日的遭遇放到脑后,不去想,不去过问。
问题是,他芯里住着一个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灵魂,且三观正常,又怎么可能做到对生母的事置若罔闻?
不过,顾墨尘也知道,德嫔被康熙帝禁足,已经算是很轻的责罚,所以,他没必要为德嫔的事去惹康熙不高兴。
再者,这宫里,怕是除过他家母上大人外,上到孝庄和康熙帝,下到大大小小的宫人,十之**都认为他不知自个的身世,
不知德嫔是他的生母,因此,旁的先不论,单就这茬在,他,贵妃佟佳氏膝下的七阿哥,无立场到康熙帝面前去为一个庶母求开嗯。
心里通透似明镜,顾墨尘自不会犯蠢,但向康熙帝求旨,把十阿哥养在身边一段时日,却是可行的。
毕竟这后宫不少人看得清楚,他,皇七子,很喜欢十阿哥这个弟弟,平日里没少和太子跑永和宫,逗胖团子十阿哥玩儿,
眼下,他用想和十阿哥同吃同住作为借口,即便理由有点不怎么样,说出来,就康熙帝对他的喜欢和看重,应该不难答应。
幼儿抵抗力差,稍不留神照顾,出事的几率很大,尤其在这医疗条件落户的古代,十阿哥被乳母抱到阿哥所养着,身边只有小太监小宫女伺候,
暗中和德嫔不对付的,算计他这个时常光顾宁寿宫的七阿哥不方便,算计十阿哥一个不到周围的奶娃娃,却再容易不过。
为避免这一世的亲兄弟出事,他这做哥哥的怎么着都得护一把。
“你整日忙着跑造办处,忙着做实验,有工夫照顾十阿哥?”
叶夏是有意这么问的,她清楚儿子能当着她的面把自个的想法说出,肯定已做好计较,且多半和她得扯上点关系。果不其然,顾墨尘婴儿肥的精致小脸上浮开抹不自在,奶声奶气说:
“我可以把胤祚的摇篮放到实验室,等我从实验室离开,再把他的摇篮搬到我屋里,再不济,还有皇玛嬷身边的李嬷嬷和鸣烟姑姑、鸣翠姑姑帮忙照看。”
“主子就应了七阿哥吧,奴才们闲着的时候是能帮着七阿哥照看十阿哥,再说,有十阿哥的乳母在,总能照看得过来。”李嬷嬷满脸堆笑给团子顾墨尘帮腔,随着她音落,鸣烟鸣翠同声附和。
“成,你们都愿意帮着七阿哥照顾十阿哥,那哀家就允了七阿哥,不过,”
叶夏笑眯眯地说着,柔和的眸光从李嬷嬷几人身上挪回顾墨尘这:“七阿哥需前往乾清宫请旨,皇上那点头答应,再去阿哥所抱十阿哥到你身边养着。”
顾墨尘打千:“孙儿在这替十弟谢过皇玛嬷。”
叶夏摆摆手:“八字还没一撇呢,你用不着这么早谢哀家,去找皇上请旨去吧。”闻言,顾墨尘再次打千一礼,而后扬起小奶音告退。
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,这后宫女人从主子到奴才,统计起来得上演多少台戏?
在此基础上,各主子在宫外的关系网再帮着搭戏台子,皇宫里,准确些说,后宫里那真真是日日都在唱大戏,你方唱罢我方登场,不去想其中暗藏的龌蹉,很是适合吃瓜群众悠闲度日。
“主子,您说皇上没真恼德嫔娘娘吧?”
李嬷嬷给叶夏奉上碗热茶,压低声音说:“若是德嫔娘娘有个万一,七阿哥有您护着倒是没什么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