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,叶夏也庆幸孩子的奶奶没有把塑料袋口绑住,不然,孩子多半得因缺氧憋死在塑料袋中。脐带没有剪断,全身上下没有做清理,叶夏在给小宝宝做抢救时,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心里升起难以遏制的怒气。
不管是哪种原因,需要把已经七个月大的胎儿剖腹取出,就算剖腹前断定胎儿没有存活的可能,就算取出来孩子没有呼吸,难道不应该再好好检查一番,便将孩子当做死婴装塑料袋处理掉?
紧急抢救半刻多钟,叶夏终于轻舒口气,望着呼吸微弱,但明显正常许多的小婴儿,禁不住弯起唇角:“你很幸运,坚强的小家伙!”
遇到她,真的是这孩子的幸运,否则,就那轻微如猫叫的婴啼声和小手手抓塑料袋发出的轻微向东,普通人哪里能听得到?
而眼下正是大冬天,即便在医院过道里,温度依旧低得很,何况走出门诊大楼,就薄薄一层塑料袋,于生命体征本就弱的够呛的小家伙来说,保准得被冻死。
“江医生,这孩子算是活下来啦?!”急救室中一宋姓护士脸上挂着难掩的笑容,闻言,叶夏“嗯”了声,说:“小心给孩子清理,对了,去拿套婴儿内衣和一条婴儿被过来。”
脐带有做妥当处理,小孩儿正被俩护士小心翼翼地用清洁身体。
“都拿过来了。”
听到回答,叶夏没多说什么,摘下乳胶手套,洗干净手,又换了件白大褂,走向急救室门口。
“闺女!闺女,我大孙子怎么样了?”
一看到叶夏出来,那婴儿的奶奶忙上前抓住叶夏的胳膊流着泪急声问。
“抢救过来了,不过,孩子属于早产,身体虚弱,且各方面器官都还在发育,需要放在保温箱观察一段日子。”
叶夏如实说着,这时,一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从急救室走出:“大娘,您是这孩子的奶奶吧?”
妇女抹着泪点头。
“那您跟我来吧。”
抱着襁褓的护士看向妇女说了句,那妇女却将目光挪向叶夏,见状,叶夏微笑:“去吧,其他事一会再说。”
妇女却“扑通”一声跪地,向叶夏磕头:“闺女,谢谢你了,谢谢你了!是你救了我大孙子的命,大娘在这谢谢你了!”
叶夏忙将人扶起:“我们做大夫治病救人是应该的,大娘不必如此。”
熟料,那妇女抹着泪摇头,但嘴上并未说什么,只是深深地看眼叶夏,像是要把叶夏记在心底似的,而后随抱着她大孙子的护士离去。
院长办公室。
“大领导啊,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啊!我儿子在边疆保家卫国,我儿媳妇怀孕期间一直在咱们医院做产检,可今个我儿媳因肚子不舒服来做检查,这位范大夫说我儿媳宫内感染,说我儿媳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心跳,要紧急剖腹产……”
看着大孙子被放进保温箱,王玉兰就去找给她儿媳做诊断,做剖腹产的妇产科大夫范秋开撕,事情几乎是一会子工夫闹得各科室皆知,见对方不
承认自己有错,最终,就闹到了院长办公室这边,想到大孙子被庸医不负责任的行为差点给弄没了,王玉兰心中的悲愤和怒意怎么都遏制不住,她嘶声哭诉:
“她就是个庸医,非得说我儿媳宫内感染,说我大孙子停止呼吸,把我大孙子剖腹取出就装进塑料袋,交给我处理,领导啊,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”
被王玉兰指控的妇产科大夫范秋,年三十五,业务水平其实相当不错,然,近半个多月来,由于丈夫以范秋不能生提出离婚,
使得范秋这半个多月很难集中精神工作,尤其是今日,范秋的丈夫再度提出离婚,并在两夫妻争吵中,对范秋动了拳头,
以至于范秋今日的工作状态有些恍惚。诊断王玉兰儿媳宫内感染,判定王玉兰儿媳腹中胎儿心跳停止,及剖腹取出没有呼吸,这些都有诊断记录,身边也都有护士作证,因此,范秋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。
“院长,我做的诊断记录您都看过了,给孕妇实施剖腹产前,也有征得孕妇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,整个事件中,我个人不存在任何错误。”
范秋是一个很严肃的妇产科大夫,说是严肃,其实是这位女大夫平日里总冷着张脸,鲜少在人前露出过笑容,且话不多。
直白点说,这位范大夫就是个没有情绪的面瘫。
“你没有错,那我大孙子怎就从你诊断的心跳停止,没有呼吸到现在活得好好的?庸医,你不配做大夫!”
王玉兰若不是被俩护士拉着,早就扑到范秋面前,将其一张脸抓花,看这庸医还有什么脸再留在这医院工作。
“孕妇宫内感染,胎儿停止心跳,这都属实,剖腹取出没有呼吸,依旧属实。”
范秋坚持不认错。“领导啊,你听听,她到现在还嘴硬啊,她这是不拿我大孙子的命当命啊!”
王玉兰瘫坐在地上,任凭身旁俩护士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