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哥,给我看看呗!”
王庆凑到任清晏身边,伸出手:“就看一眼,保准立马还你。”
任清晏迟疑须臾,将手里的笔记递向王庆。
接过来,王庆翻开笔记第一页,瞬间双眼大睁,惊叹:“江夏同志这字写得也太好了吧!完全像是印刷体,看看这横竖撇捺,看看这每个字的力度,只一眼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拜读下去。”
“看够了吧?看够了给我。”
任清晏说着,不等王庆做声,就欲拿回笔记,王庆倒是顺势松手,不过嘴里却嘀咕:
“任哥,你是不是有点小气呀?我这应该连两分钟都没看到吧?”
任清晏正要说话,就听到胡耀东的声音响起:“看什么?”
王庆转身,一脸激动地看向胡耀东:
“耀东耀东,江夏同志刚过来给任哥送了份笔记过来,那笔记是江夏同志亲手写的,字体就像是雕版印刷上去似的,还有那笔记内容,虽然我看不懂,但江夏同志写的很仔细,其中有鸡瘟、猪瘟症状及治疗法子,有……”
把看过的笔记内容,王庆与胡耀东说了遍,听完,胡耀东看向任清晏手中的笔记:“要不……”
他话尚未说完,任清晏手上的笔记就已递出;“有兴趣就看吧。”
胡耀东没和任清晏客气,把笔记拿过来认真看了会,便还给胡耀东:“江夏同志的字确实写得特别好,这笔记上的内容虽然我和王庆一样看不懂,但我想,这笔记对你肯定有大用处。”
李波在男知青宿舍门外站着,望向任清晏三人,听着任清晏三人间的对话,黯然的目光中难掩复杂,见任清晏三人转身,他收回视线,返回屋里。
……
“爸,我明一早就走了,前两天我给你的那份有关咱大梨树的发展规划,你慢慢看着,然后组织社员把咱村周围那几个山头拾掇拾掇,
等我在外面联系好果树苗,就拨电话到大队部,争取在秋末冬初把果树苗栽上,至于畜牧生态循环养殖,这个不急,等把果树苗栽好看看成活率,等食用菌大棚种植见成效,再把精力投放到畜牧生态循环养殖这块。”
从知青点回到家,考虑到明早就要走,叶夏不由陪江安和林兰闲聊一个多小时,见夜色渐沉,她起身,临回自个屋之际,将之前和江安谈过的话题重新提了下,目的无外乎是想要大梨树在未来能有更好的发展。
江安笑容温和,眼神宠溺:“你这孩子,爸就让你这么不放心?”
叶夏笑容明亮,语带俏皮:“我哪敢呀!您可是我爸,我怎么可能不放心您呢,我就是想着在走之前,和爸把咱们之前说过的事儿再提下,免得爸一不小心给忘记。”
林兰忍笑,看媳妇儿一眼,江安佯装委屈:“你闺女这是在欺负我这做爸的读书少,听听她刚才那话,还说不是对我不放心,还说不敢对我不放心,结果呢?她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对我不放心嘛!“
随着江安音落,林兰终没忍住,“扑哧”笑出声,说:“真委屈?真委屈就和夏夏理论。”
装什么装,被闺女关心,帮着制定大队的致富计划,不说心里乐呵着,怕是做梦都在笑个不停。
“爸,您要和我理论什么?”
叶夏无辜脸:“我累了,回屋睡啦,爸晚安,妈晚安!”
语罢,叶夏麻溜地出了东屋。
窗外月华如水,躺在炕上,叶夏不知何故,突然间想起陆小八,距离前面从大清梦回,已过去三年,这三年里实在太忙,以至于她都没顾上想其他的,这会儿却莫名地想起小儿子,难道他在大清遇到事儿了?
可即便遇到难办的事,她在这个世界,想要帮着解决,也是鞭长莫及啊!毕竟到大清那边不是她说去就能过去,一切都得看机缘……
暗叹口气,叶夏喃喃:“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啊!”
有时候是打盹,有时候是夜里睡觉,然后再睁开眼,人要么是从这个时代的“江夏”变成大清那边的仁宪太后,要么是从仁宪太后回到这边的身体上,若是有规律可言,她现在哪里需要多费心神。
不知不觉间,叶夏双眼闭阖,进入睡眠状态。
康熙二十九年春。
叶夏没想到她昨夜睡前想起儿子陆小八,今日一早睁开眼,人就在大清,且时间跨度比她上次离梦竟然过去两年多时间。
没错,就是过去两年多时间,记得她上次离梦前,是康熙二十六年,是孝庄去世,康熙伤心过度病倒,而她作为嫡母,连续照顾康熙五日,亲自下厨、亲自喂饭,在康熙要求下,睡前给康熙这位大龄儿童讲故事、哼唱歌谣,
待康熙身体好的七七八八,能够上早朝听政,她方松口气,想着可以好好歇歇了,却不成想,当日夜里一梦回到华国,回到即将离开大梨树,去大学报到那天。
揉揉额头,叶夏脑中多出两年多空窗期仁宪太后给她的记忆,良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