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好东西都收起来,一会奶给你和草儿冲碗麦乳精喝。”
奶粉、麦乳精、红糖、白糖都是有钱没票难买到的紧俏品,是他们老百姓难吃到的金贵物,没想到那位江同志却仅仅和她家狗子有一面之缘,便让人送来这么多东西,狗子奶心里是真得异常感动。
“奶也喝。”狗子八岁过半,和郭红军的弟弟郭红斌差不多大,但身高比郭红斌近乎矮班头,身形更是比郭红斌瘦不少,
两半大孩子关系好,在得知狗子想识字数数的时候,郭红斌没少教狗子认字和简单的加减运算,总之,只要是郭红斌在学校学到的,和狗子玩的时候都有教给小伙伴儿。
“奶,你看!”狗子拿起一件藏青色的褂子,不料,从褂子里掉出五张大团结和不少花花绿绿的票证,蹲身,迅速捡起来,狗子拿给他奶看:“五个十块是五十块钱,这些是买东西要用到的票,有肥皂票、火柴票……”
待狗子音落,狗子奶把孙儿刚一起捡起的纸张打开:“快看看这纸上写的。”
狗子把他奶手上的纸接过来,一字一句读完,说:“奶,漂亮姐姐说要供俺和妹妹上学,说学校开课,她给俺报名,等草儿长到七岁,也给草儿报名上学。”
狗子奶怔愣半晌,方开口:“上学好,不用江同志供你和草儿读书,奶给你们报名上学。”
她家老头子原在村里大户人家做工,因人长得精神、脑子活泛,没少跟着东家在外跑动,为方便给东家办事,老头子跟着东家账房里的掌柜有学过几个字,没少在她耳边念叨,多识字能懂不少道理,
于是,他们唯一的儿子到了年岁就被送去读书,可她家老头子怕是怎么都没想到,读过几年书的儿子会长成白眼狼,会对她这个老婆子和俩孙儿弃之不顾。
但话又说回来,像那没良心的儿子在这世上应该只是占少数,她不能因这少数就怀疑老头子生前说的,所以,送狗子和草儿上学,这事她会放在心上。
昨日县城偶遇,方晓一到家就给牛春梅拨电话,闻知叶夏已经拿到毕业证书,即将在黄家河公社参加工作,牛春梅是既震惊又高兴异常,和方晓约好,第二日一早坐班车来y县,然后两人从县里出发,前往黄家河公社看望叶夏。
这不,今个中午抵达y县,牛春梅被方晓拉到家里吃过午饭,没做休息,二人便乘坐开往黄家河的班车,兴匆匆地出现在叶夏面前。
同学相见,有着说不完的话,想到叶夏一农大高材生要在黄家河公社这种基层工作,牛春梅琢磨来琢磨去,觉得这八成是叶夏自个要求的,毕竟不管旁的,单单按照毕业分配来说,哪来的分哪去,而叶夏是S省市人,
无缘无故不可能分到他们t市,且是分到t市最穷最落后的y县黄家河公社,如此异常的毕业分配,让人没理由不生疑。何况以叶夏在农大的名气,留校妥妥的,可事实却是一个明明有大才在身,提前毕业,
不好好待在京市搞农研,偏偏出现在y县,未来不知几年要驻守黄家河公社为社会主义建设发光发热,要说不是本人的意思,旁人信不信牛春梅不知道,她反正不信。
心里如是想着,牛春梅索性直接问叶夏:“班长,是你自己要求来黄家河公社参与基层工作的吧?”
方晓在旁坐着,闻言,不等叶夏做声,笑嘻嘻对牛春梅说:“肯定是班长自己要求来的。”
与方晓四目相接,牛春梅半眯起眼,意味深长说:“你笑得很古怪,说吧,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“瞒着你?”
方晓收起笑容,眨巴眼睛面露疑惑:“我没告诉你吗?”
牛春梅蹙眉:“你只告诉我来到y县,将要在黄家河公社参加工作。”
方晓眼珠子转啊转:“没别的啦?”牛春梅瞪眼:“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听力,还是在怀疑我的智商?”
电话里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,有没有说别的,她能不知道?
方晓“嘻嘻”笑了笑,看向叶夏:“班长,我要说啦,你可别怪我哈!”
叶夏好笑地挑挑眉,意在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,就听方晓的声音再度扬起:“梅子啊,咱班长之所以出现在y县,来黄家河公社参加工作,是爱情的力量哦!”
牛春梅闻言,怔愣好一会,方将目光挪向叶夏:“班长你有对象?”
见叶夏点头,牛春梅面露惊讶:“很难相信,真得很难相信,班长啊,你比我和晓晓要小好几岁,不仅有了对象,而且对象就在黄家河公社工作?”
叶夏微笑点头:“来黄家河和我对象是有点关系,但更多的是我想来这儿,想为这里的百姓做点实事。”
“可是这黄家河的条件很差,你在这工作辛苦不说,怕是很难习惯。”
牛春梅眉头紧皱:“就你的才学,待在实验室搞研究才是正道,你却要下基层,这是大材小用,是对人才的浪费。”“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,到继承锻炼,我觉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