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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门(2 / 2)

沉默许久的云起突然开口道:“张朝年盘踞内阁多年,盘根错节、人脉盘杂,想对付他并不容易。”

“他在内阁经营了三十年,想将他斗败的确不容易。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若不能一击必中,只会给他可乘之机。但他能有今日的成就,也离不开皇权的扶持。我们虽然斗不过他,但皇上可以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

陆之珩镇定自若地说着,眼里闪着幽暗的光芒,云起从他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缕一闪即逝的杀意。

云太傅欣慰地笑着,眼中露出的赞赏要多过震撼。成大事者必有过人的胆识和狠戾的手段,妇人之仁办不成任何事,反而会缚住自己的手脚。

“明宣可有对策?”云太傅笑着看向他,只见陆之珩高深莫测地扬唇一笑:“以战止战并非最好的选择,皇上知道该怎么走这一步棋,岳父不妨顺水推舟,给皇上递个船浆。”

流云院里,秦母正拉着秦姝的手说话。“姝儿,崔氏有没有为难你?明宣对你可好?”

对上秦母关心的眼神,秦姝恬淡地笑了笑,答道:“母亲放心,我很好,没有人为难我。”

才过门两日,便是有心搓磨也不会急于一时。秦母明白这个道理,心下黯然,喟然叹道:“你那婆母不是个容易讨好的,自古以来婆母管教儿媳都是天经地义之事,你姨母纵然有心相助也是不易插手的。若有不公之事,只能先忍耐,实在忍不了,就去寻明宣相护。”

秦姝明白她的意思,想到敬茶那日崔氏的刁难,心中顿觉烦忧。但她不愿意让秦母烦恼,只能笑着安抚。

“母亲放心,我晓得的,不会平白让人欺负了去。”

听了秦姝的话,秦母淡淡一笑,也不愿再说这些烦心事,话锋一转,笑着问道:“我给你的册子你看了吗?”

秦姝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语塞,一张脸涨的通红,懦懦地低垂着头。秦母将她羞涩尴尬的模样尽收眼底,失声笑道:“这没什么可羞的,夫妻之间若想要琴瑟和鸣,这闺房中的和谐也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
“你如今年岁还小,若是能学得一二,今后在房中也可少受些苦。”秦母语重心长地教导着,她到底是过来人,也是真的心疼女儿,少不得要提点着。

“母亲……”秦姝羞恼的唤着她,面上红得能滴出血来。秦母说的那些她连看都不敢看,更别提去学了。

以她和陆之珩如今的关系,什么时候圆房还不一定呢。秦母说的越多,只会让她越畏惧。

秦母见她言语中又是羞窘又是抵触,不由笑道:“我知道你怕羞,可这些事母亲还是要多交代你几句。哪怕是姑爷对你再好,这房中之事也不可由着他来,你自己可要有个主张,万事万物都是过犹不及的。”

还没经历过人事的秦姝自然听不懂秦母意有所指的话,但她依稀也能明白秦母说的都是些令人羞耻的话题。一时间越发窘迫,坐立不安地嚷嚷:“母亲,我知道了,你别说了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,我们姝儿最是聪明不过,我说的话你必然是明白的。”秦母笑着打趣道。

“母亲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,你不必担心我。倒是兄长,他都二十四了,你和父亲还是要早些为他相看才好。”

见秦母一直打趣自己,秦姝无奈将话题转到了云起身上。秦母听了她的话后,果然忧虑地说道:“昨日在饭桌上太傅还提过一回,可看你兄长的样子,好像并没有想成亲的心思。”

秦姝闻言陷入了沉默。云起的性子她最明白,外表看着温润随和,可骨子里最是执拗。他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,否则当年也不会去了世人眼中最没有前途的礼部。

父亲向来由着他,可他是府里唯一的男丁,他若不肯娶妻生子,父亲也会由着他胡闹吗?

一直到用完饭离开太傅府时,她还在想着这个让她烦忧的问题。陆之珩看着秦姝忧思深重的模样,眉心一拧,语气关切地询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
秦姝抬起眼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郁郁说道:“在想兄长什么时候才能成婚。”

陆之珩没想到她会为此而忧心忡忡,惊愕之余无奈地笑道:“这有什么可烦恼的?”

“兄长都已经二十四了,再耽搁下去年纪越发大了。”秦姝苦闷地抱怨道。陆之珩不以为然地轻笑道:“这有什么?我不是也拖到如今才娶了你吗?”

在秦姝震惊的眼神中,他神色认真,字字恳切地说道:“总得先遇见心仪之人才能谈婚论嫁,若是妥协将就,漫漫余生度日如年,那还有什么意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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