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当年看着他老仆就觉得他是个草包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是如此!”老嬷嬷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到珍嫔的面色变了。
“嬷嬷知道是哪位太医在为我请脉?”
“自是知道。前些日子,那太医隔三差五就在这宫内走动,老仆总是会瞧见的。”老嬷嬷看出珍嫔的面色有变,谨慎地说着。
“那嬷嬷又为何说那太医当年事?莫非是当年相识?”珍嫔看出老嬷嬷眼神躲闪,知晓自己失态了,于是调整自己的神情如常,尽可能平静地问道。
“那太医都是世代官爵在身,老仆只是宫内一个下等仆婢,又岂会与他们有故交呢!只是娘娘可还记得,当初老仆在华妃宫内做过洒扫仆婢,当初就是这个太医给华妃娘娘瞧得呢!”老嬷嬷说到旧事八卦,说到兴起也不再看珍嫔,自顾自说下去:“当时也是谄媚之极,还夸下海口说华妃娘娘定是要在小公主之后再孕龙子的,当时可将我们都高兴坏了。那主子赏赐定然是要更多的。可谁知道那太医日日调理,也没见个动静。害得我们这些人白高兴一场······”
老嬷嬷还在继续说,可是珍嫔已经听不到了。
当初在脑海中电火花石般的念头如今变成了实际的猜测落下实态,仿佛那真相就这样呼之欲出。
太医!畏罪自杀的太医!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过太医呢!也许华妃也和自己一般,因是宫中御医,便从未多想过,可谁人又能保证说太医便是不会有害人之心呢?
若是这般猜测乃是事实,那么一切就都有迹可循,一切的解释也都通了。
那太医定是皇后的人。珍嫔想及最初的时候,自己因服着药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身孕的。都是那翠荷带着太医来,才说出自己有孕的喜讯的。当初自己也是格外诧异,可是那太医当初言之凿凿,自己毕竟不懂医理,又岂会不信?
若是皇后安排,那便是合理。想来那华妃的调理身子也是这太医暗中作梗,明着是为华妃调理身子,暗地里若是下些不利于女子身体的药,又有谁人能知道呢?
皇后的确可怕,皇后也的确有这个手段做到如此。当初自己本以为华妃盛宠多年定是最为了解皇上的人,可是皇后当初助自己得宠,步步为营,自己才发现最了解皇上的人其实是皇后。
只是,珍嫔想不明白,皇后若是针对华妃,是为着防止华妃生下皇子威胁到太子地位,那自己又是何必劳烦皇后这般费心费力呢?
珍嫔猛地站起身,自己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华妃!
“娘娘,您这是怎么了?是要去哪里?”老嬷嬷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,被珍嫔猛地起身吓了一跳,连忙出声询问。
老嬷嬷的声音传入耳内,珍嫔却又顿住了脚步:这只是自己的猜测,却没有证据。那太医已是畏罪自杀,现在是死无对证。自己就这样告诉华妃,华妃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呢?更何况,自己怎么闯得出宫门口的层层把关呢?
退一万步讲,就算是如今将真相告诉了华妃又能怎样呢?多年过去,想必华妃的身体已经被那太医调理得再无回天了,而自己呢,已是如此地步,皇上又岂会为了一个并无身孕的小小嫔位去撼动地位稳固的皇后呢?
珍嫔颓然坐回小凳:“无事,老嬷嬷继续说,本宫方才只是乏了。”
老嬷嬷寂寞许久,见得珍嫔默许自己讲述,又自顾自说下去。
在老嬷嬷喋喋不休地讲述中,珍嫔的眼睛透过前方宫门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:有些时候,时过境迁,就算是知道了真相,那真相也似乎并不重要了,也罢,就是这样吧!
珍嫔拿起那方绢帕,轻轻抚摸着,又仔细地将针穿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