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,在这儿胡闹。很普通的扭伤,连错位都没有,有多疼我比你清楚,戏演过了。”
“得住院多长时间?”黄昆语气像是巴不得似的。
“歇歇嗓子,现在就能走,一会儿让张大夫给你开点儿消炎药。”
“他不会报复我,给我开泻药吧?”刚刚黄昆脸上的苦楚和紧张早已消失,又开起了玩笑。
“那我可不敢跟你保证。”
女护士笑着出门找那位医生开药去了,我搬了把椅子坐到窄小的检查床前,看着黄昆说:“讲讲吧,演技都赶上C罗的假摔了。”
他挪了挪身子说:“你不会出卖我吧?”
“爱说不说。”我靠在椅背上,双手插在胸前。
这回轮到他急了,探出身子抓我的手,被我敏捷地躲开了。
“我可能跟别人上床了。”
听到这话我万分惊讶,虽然黄昆平时大大咧咧,满嘴跑火车。但在男女关系上他拎得格外清楚。特别是和王雯恋爱后,大可用守身如玉来形容。
“跟谁呀?”我的好奇大过着急。
“我不认识啊。”黄昆把眉宇拧成疙瘩,以表心中的苦闷。
我不屑地一笑,说道:“马路上遇见一个,上前说跟我上床吧,就直接开房去了?”
“没扯淡,真的,那天喝多了,早上在宾馆醒来,旁边躺一姑娘。”
我装得饶有兴致地凑近身子说:“讲讲细节呗。”
“真的,那天十几个人吃饭时喝了不少白的,唱歌又一个劲儿地灌啤的,然后我就断片儿了,醒来就那个样子了。”看神色他绝非撒谎,再说他在我这儿从不藏着掖着。
“酒后乱性?”我猜测道。
“别说得这么难听,再说具体干了没,我真不知道。”黄昆一吐为快后并未迎来轻松,依旧是满脸愁容。
我又问王雯是怎么知道的。
“我哪儿知道啊,第二天见我就发火,上来就直中要害,而且一口咬定我出轨了。”
“当场认罪伏法?”
“出轨这事儿打死不认,但吃饭唱歌开房总是事实。”黄昆有气无力地说着,我也无话可应干坐着,有些口渴,但连水也没得喝。他管我要烟,我拒绝了他,毕竟身处医务重地。
“不过你倒也挺能耐的,来个苦肉计,然后暂缓行刑,弄好了减刑成无期,好歹捡回一条命来。”
“无奈之举。”
我看着黄昆,忽然有些可怜他。一个大大咧咧,满嘴天地不怕的青年,在放浪不羁和规规整整的轨迹上忽左忽右,既得不到自我满足,还要承受自责和他责,好似这就是人活着的全部事宜。
孙曼菲和王雯回来,我们取了药,接着将黄昆又弄回了我的家里。时间已过凌晨一点,我们四人男女分房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