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支撑。”——严希
周六下午放学后,陈述没有像平时一样去球场,等了一会儿,径直来到3班窗外,敲了敲窗户。
严希转头一看,对上陈述的眼睛,两人心里俱是一颤。
自从将心事宣之于口,有些事情悄然地发生了改变。
严希不断地回想两人相处的日常,他们一起打车回家,一起探讨学习,一起参加校庆活动,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周末。
想起他的嬉笑打闹,他的肆意张扬,他认真时蹙起的眉眼,总在不经意间闯入她的脑海。
最后严希想起那一声隐于喧嚣的呐喊。
冰层开裂,绿芽新出,那是一种她完全陌生的,无法阻止,不可忽视的心情。
我可以回应吗?严希问自己。
陈述一见到严希,就不由地觉得羞涩。
他抢先一步拿过严希的书包,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来。
“我来背,在你伤好之前,都交给我。”
严希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以一个同样别扭的笑容。
实在是太尴尬了。
这一天的陈述和严希几乎不能正常交流。
每开始一个话题,陈述都要先考虑这样说可以吗?会不会冷场,要是她不感兴趣怎么办?想到最后,觉得怎么说都不对,于是更加拘谨。
而严希也开始患得患失。他为什么不再接着聊了,是因为我太无趣吗?他是真的喜欢我吗?如果是开玩笑的怎么办?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比陌生。
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。
严希回到家,轻描淡写地跟她妈妈说了自己被球砸到的事情。童女士见严希的后背大片淤青,大惊失色,非要带她去诊所再看看。
虽然最后的结论也是没有大碍,但在童女士的再三坚持下,她们还是开回来一盒膏药,顺带还有一路都没停下来的唠叨。
“是谁砸的你,真的没看清?”童女士已经问了不知道第几遍了。
“不知道,反正我也没什么事,算了吧。”严希打定主意瞒到底,一问三不知。
“哎呀到底是谁家小孩……”童女士絮絮叨叨。
此时门口传来“笃笃”的敲门声,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女声。
“希希呀!在不在家呀,阿姨带陈述来看你了!”
严希妈妈一边摘下围裙赶去开门,一边奇怪地看向女儿,嘟囔道,“这么快就传出去了?”
严希暗叫不好,陈述这个傻瓜,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,至少提前对好口供啊!
果然,陈述妈妈提着几大袋水果礼盒站在门口,面露为难,一叠声地道歉,说陈述不长眼睛踢到严希,特地登门致歉,不要伤了两家和气云云。
旁边站着臊眉耷眼的陈述同学,一看就是经过一通炮火洗礼。不用他妈妈提醒,规规矩矩地道了歉,然后悄悄抬眼,看了一眼严希。
严希妈妈听着听着,总算回过味儿来,瞟了眼女儿,怪不得说不知道,原来是怕她找陈述麻烦,给他打掩护呢,回头得好好教育,怎么能撒谎骗家长呢?
她又看看陈述,皮是皮了点,好歹知道主动承担责任,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谁家的孩子能没个犯错的时候?
于是严希妈妈热情地将两人迎进门,口里不停说着“太客气了”“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”“没关系”之类的客套话,然后叫严希招呼一下陈述,把他们赶到严希房间去了。
陈述和严希就这么站在她的小房间里,面面相觑。
这个房间有明显的严希风格。
一摞摞的书本按照开数整齐排列,各种奖状奖杯安静地躺在玻璃柜里,桌面上,沙发上,床铺上,干净地一目了然。
半晌无言,还是严希先开口。
“你可以不说的,我都已经搞定我妈了。”
“那可不行,这是基本礼数。”陈述摇头,又补充道,“我妈骂了我一顿,我舒服多了,真的。”
严希“噗嗤”笑弯了腰,扯到了后背,又“嘶”地抽气。
陈述紧张地问:“别动别动,你现在觉得怎么样?”
严希直起身,安慰一笑,“好多了,不影响活动,淤青只是看着吓人。”
陈述点点头,又叮嘱道,“但还是不能背重物,明天下午回校的时候,我在你楼下等你,书包还是我来背。”
严希看陈述坚持,也就不再多说了。
安静的空间里,只能听到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。
严希听到她自己轻轻的声音。
“陈述,上次在教室里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陈述闻言呼吸一窒,他仔细斟酌语句。
“是,是真的。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,我怕没有机会说出口,但是说了以后又怕你为难,所以才说是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