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
嗯，高铁票订了下午，早上自由活动。
现在在吃早饭。
吃了什么？
在吃不能代表上海的上海特产小杨生煎！
南京不也有吗？
尝尝发源地和别的地方味道有什么区别嘛，再说我又没吃过南京的！
哈哈哈，味道怎么样？
好吃的，皮薄汁多，就是个头小一点，还有个缺点就是贵！
我同事他们非说大壶春的发面生煎才正宗，还纠正我不叫生煎包要叫生煎馒头！
好吃就行了呀，你难得吃点外面的吃食多买点特色尝尝鲜。
是我不想吗？上海的物价吓死个人咧，我路过面包店进去看，我靠一个贝果卖88！
而且上海的东西好普通，哭哭。
程裕淮从科技鸡排饭说到梆硬的炸串，再扯到和外地没有区别只是稍微甜点的老上海面馆，其实这些原本对她不算什么，她不挑也尝不出好赖，只是在手机屏幕对面这个人面前想稍微夸张点放放松，脱下保持微笑的玩偶服。
对面的人一一听一一宽慰，从很多年前起就是这样了。
现在宿舍没有人再欺负你了吧？
没有了，重点高中氛围好，就是学习压力有点大。
你要注意身体呀，不要天还没亮就起床背书，一天到晚窝在教室里刷题，多出去跑跑。
你不也是一样吗？
你的身体才更不应该累着吧。
我…….这是没办法呀，也就累几年没事的。这话程裕淮当然没发出去，她和对方都心知肚明彼此还得耗身体熬，有些话说了没用但足以慰人，离开几年，终究还是过去的人为她敞开心扉。
或许她们做不了更多，只能相互寄按摩枕和地方特色，以及每晚的问候，年年反复，岁岁如此。
但足够了，已经足够了……
谢谢，谢谢，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。
他离开湖南了。
知道了，谢谢。
手机里最后躺着的是这么两句对话。
程裕淮朝江边走去，前尘往事，终如昨日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