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都和澄一模一样。”
瞳敷衍应道:“确实。”
“她似乎并不记得之前的事。你是将她的记忆抹去了?你又是如何改变了她的年岁?”
瞳仍不直面问题,反问道:“那么你的衍呢?他的母亲究竟是谁?”
听到瞳用称呼男性的叫法来称呼衍,道闲知道衍的性别并未暴露。(隐岛通用语中男女的他和她在读音上有些许差别。)
见瞳这样顾左右而言他,道闲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,在欣喜的同时不由气恼道:“为何要新造出一个身份?你不愿找证据证实澄的清白?”
瞳轻叹一声,道:“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,别再追究了。”说完抬眼望天,又道,“暂时替我照顾好凛。”
道闲嘲讽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?你是把她当成一个物件,暂时寄存在我这儿,等你地位稳固了再把她取回吗?你难道不怕她到时候不愿意再跟随你?”
瞳气定神闲道:“凛是我一手教出来的,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我心里有数。”
道闲冷声道:“任何关系都需花功夫维护,你不该这么笃定。”
***
道闲近来频繁入梦让凛很是烦恼,许是日间见他的次数过于多了,夜晚他也阴魂不散。于是凛次日一早便声色俱厉地将他赶出了草堂。
消停了一段时日后,道闲又一次上门来。凛提前得到了高银的警告,将屋门牢牢扣上。
几下熟悉的叩门声后,道闲道:“我有东西带给你,你赏脸开个门吧。”
凛隔着门冷冷回道:“我不稀罕你的物件。”
“瞳留给你的信件也不稀罕吗?”
听闻此言,凛忙将门打开。道闲递给她一个信筒,趁着她捣鼓着开信的空挡,闪身进了屋。
凛慌忙拆开信筒,倒出信件。一张朱红色的喜帖跃入眼帘,末尾处的署名是瞳和柳请夏,而抬头则写着她和道闲的名字。
凛双手微颤,略微艰难地读着那纸上的每一个字。她似乎花了许久才理解了信中这则简单的消息:瞳和柳请夏二人将于十一月初九在京都原府内举办婚宴。
凛抬起头,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咱们去吗?”
道闲仔细观察着凛的表情,反问道:“你想去吗?”
凛强装镇定,却不想还是不争气地酸了鼻子,红了眼圈。
道闲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,便道:“我不是外人,你要哭就哭出来吧,这样憋着反而伤身。”
闻言,凛再也忍不住,伏在门上哭了起来。
凛不是会陷在情绪里的人,不多时便止了哭泣,抬起头,抹去面上的泪。她方才誊写药材时手上沾了些墨,此时在脸上胡乱抹开,弄得满面墨痕。
道闲见状忍不住笑,伸手就要用袖子帮她擦拭。
凛微愠地推开他的手,道:“你倒是开心了。”
“我哪里是笑这个。”道闲笑道,“你看看你自己,脸上脏兮兮,跟个花脸猫似的。”说着递给她自己的帕子,“赶紧擦擦吧,别一会儿给七海瞧见了,以为我欺负你。”
凛撇撇嘴,接过帕子,默默地擦拭。
道闲装作不在意地问道:“看你伤心成这样,你就真这么喜欢他?”
凛沉吟片刻后道:“这无关男女之情。倘若日后你家衍儿成婚,想必你也会难过。”
道闲无法理解她这一类比,见她面上忧伤之色未消,半揶揄半宽慰道:“瞳需要获得尽可能多的支持,势必要和他族联姻,选择柳氏也是在情理之中。何况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,难道你指望他一辈子给你守着身?”
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,恼道:“你怎么这么粗俗?”
虽知这桩婚事迟早会定下,凛早有心理准备,可真正发生了,仍免不了怅然。过去很长一段岁月中,瞳仅属于她一人,是她坚实的倚靠和依赖。如今他们怕是再也回不到过去那般亲密无间的状态。有了旁人朝夕相伴的他,日子久了,是否也会和她一样心生动摇。
思及此,凛更觉眼前的道闲惹人厌烦,于是将喜帖和信筒一并塞入他手里,拍着他的背,赶他走人。
道闲装作一副被她打到了旧伤,疼痛万分的模样。
凛不客气地嘲笑道:“得了吧,我还能不知你的伤究竟好没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