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无法将他们的事悉数告知你,还请你谅解。”
开战以来,二人未就彼此的立场做过交流,似有一道隔膜,立在二人之间。凛仍不知如何作答,道闲也不强求她回应,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了,不打搅你休息了。”
临出门时,凛出声叫住了道闲。“你能否给我这城堡总管的钥匙呢?我依你说的跟裕姨提了,可她并未同意将钥匙给我。”
“你还未放弃找寻法杖么?”道闲笑道,“你将自己奉献出来只为了换得进出自由?”
凛黑着脸不答。
道闲止不住地笑,问道:“是谁告诉你,同我那样就能随意出入?”
凛虽在心中将瑠姬骂了一番,可并未将她供出,只问:“听你这么说,是还有其他的法子喽?”
道闲继续大笑着说:“以为你跟着夕夏这么些年,起码学机灵了,没想到还是那么轻信人。先前拒绝你,是担心你会误入密道,况且你这样找寻根本毫无意义。既然你这么执意要探查,那我只好应允。”
道闲抬手握住门把,压抑着笑,尽可能一本正经地施法。完事后转身道:“下回有事先向我打听,别贸然行动。”
见道闲乐不可支的模样,凛忍不住阴阳怪气道:“真感谢你高抬贵手。”
道闲毫不在意地回道:“不用客气。”语气轻松得仿佛跟刚才和凛交缠的并不是他。“一旦你我有了肌肤之亲,届时我们就没法以我们的婚姻是有名无实为由分开,若是想要得到离书还需要经过你我两家族长的首肯。澈和道珏未必会同意我们分开。”
凛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镯子,心中忽生疑惑,不知她是否真像瑠姬所说的那样,心底里并不愿离开余末城。
道闲只当凛默认了他的说法,又道:“况且我身上有狼毒,虽然传染给你或使你受孕的可能性并不高,可保险起见,你我还是不要深入接触。像今日这样的情况还是尽可能避免,我不是圣人,忍耐有限,万一把持不住,给你带去危险就糟了。”
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,想告知道闲长年养毒的自己并不畏惧狼毒,可犹疑了片刻,最终没有开口。
道闲见她垂首沉思状,以为她在担忧自己的安危,便宽慰道:“我知道你是属于瞳的,放心,我会完璧归赵,只求你别再逗弄我。”
听闻此言,凛心中竟涌上一丝苦涩,喃喃道:“我不是物件,不属于任何一个人。”
是夜,凛辗转难眠,闭上眼脑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的情景。越发抑制自己不去想,越发在脑中挥之不去。睡意迟迟未来,凛索性下了床,准备出门试验下道闲方才的应允究竟真能奏效,还是他糊弄她的把戏。
外屋的七海香睡正酣,凛不忍将她叫醒,独自一人来到道闲屋门前。她的手放落在门把上,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。
外间的书房漆黑一片,道闲应是已进了内间的卧房歇息了。
借着手中夜白石微弱的光线,凛望见桌案上有许多未收拢的信件。她踮起脚尖刚进屋没几步,便被隐在暗处的江蓠伸手拦下。
偷闯别人的屋子被抓了个正着,凛只得尴尬地笑笑,道:“我有事寻道闲。”
江蓠面露窘色,轻声道:“眼下主子正忙着,恐怕不太好见你。”
“这么晚了,他在忙什么?”
凛漫不经心地一问,江蓠却露出了更加难堪的神情,怯声道:“闲爷有客人在里面。”
听着屋内隐隐传来瑠姬的笑声,凛终于明白过来。经由方才一事,她还以为道闲是有节制之人,实际上还是无法把持住自己的欲求。凛心中刚积攒起来的朦胧好感瞬间烟消云散。
昨夜面对瑠姬时那种莫名的酸意再次涌上心间,凛只想落荒而逃,临走前不忘轻声嘱咐道:“我的事不着急,明天见着他我会亲自说。别跟他提我今晚来过。”
江蓠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