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瑠姬半玩笑、半认真道,“况且她是草堂结了业的医师,听说还是个制药高手,想来不会介意。只是孩子要不得,你要我替你寻药么?”
道闲无奈笑道:“你可别再撺掇了。我和她终归是立场不同,还是就此打住,对我们彼此都好。”
瑠姬惋惜似地叹道:“哎呀,人心又不是铁铸的,哪有一成不变的。你可以去慢慢劝服她,让她成为你的人。”
“我并非没有尝试过,可她倔得很,我改变不了她的想法。她一心向着他界,先前劝她时便被她恼了许久,眼下她也一心向着南疆。”
提及正事,瑠姬收敛起笑意,严肃道:“我们已观望多时,何时真正表明立场?听闻南疆拥戴的道隽愈发顽劣,跟随他逃往南疆的道氏族人对他颇多怨言,有传闻说他们更希望未来推举一个成熟的,且和西巫无关之人管理。或许他们更属意于你。”
道闲摇头道:“原瞳自然不会考虑道氏族人的意见,他更希望推举一个能够牢牢把控的大公。”
“原瞳似乎对你有几分信赖,你大可选择归顺南疆,却迟迟不表态,莫非是担心未来会被要求将凛拱手让出。”
道闲点头道:“我都未曾拥有过她,何来让出一说?她对我示好总带有目的,我对她不敢再抱有任何希冀。我按兵不动更多是因为担心衍儿,她如今是法杖的所有人。澈受制于与我结下的承诺法术的约束,无法将此事告知旁人。可倘若衍儿的身份被旁人知晓了,她就会成为各方抢夺的对象,不得自由了。”
瑠姬思索片刻后,终于说出她酝酿许久的想法。“其实选择任何一方对于我们来说并无太大的差别。无论最后的赢家是谁,你都不会有自主的权力,也不可能被完全接纳信赖。除非你自己……”
道闲忙打断她的说辞:“你可别太盲目自信,打这种不知轻重的主意。”
瑠姬讪讪笑道:“罢了,还是先解决你眼前的情场困境吧。可惜你是个经验匮乏的呆鹅,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。”
道闲苦笑道:“你可别再乱来了,就因你先前反复劝我不要解释明白我与你们的关系,让凛起醋意,我便一直傻愣愣地由着她误会。现在可好,她已深信你俩都是我的床伴,给我结结实实扣上了眠花宿柳的帽子,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。我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够糟了,你就别再给我抹黑了。”
瑠姬难得见到道闲这般吃瘪的模样,忍不住抚掌大笑。
***
凛在道闲屋碰了壁后,心中又恼又憋屈,即刻放弃了探寻。回屋喝过了仆从送来的安神茶,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下。
次日清晨凛便和七海一同探寻风息堡内先前未能进入的房间。二人花了整整一日的功夫,才将这些空房寻了个遍。确如道闲所言,只是闲置的空屋,并未藏人,亦无特别之处。
凛转而将搜寻的重点放在了道闲屋中,趁着日间屋内无人,寻了时机,避开走道来往的仆从,独自潜入他的书房。
道闲的书房平日里由负责内务的仆从杜松打理,他头脑清晰,办事极有条理,物件亦是收拾得井井有条。桌案上仅留了一本恢复记忆相关的书册。
凛来到桌旁的书柜前,抱着试探的心理拉了下柜门,没想到道闲并未设置法术保护,她轻松打开了柜门。
柜内共有七层书架,书册均排列齐整,每一层书架上都做了标注。凛在标有账簿的一层中取出一本。
正当她准备翻阅时,门外走廊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,以及道闲和道裕的话语声。凛暗叹不好,她身处的位置距离屋子另一头的卧房门尚有一段距离,眼下根本来不及藏入卧房内。
按照道闲平日的作息,此时应用完了早膳,在楼下的勤务厅办公,不知为何会忽然回屋。
凛蹲下身,打算暂时隐在桌案后。慌乱间她一张手,手掌无意间触及身侧墙壁上的一处石块。只听嘎吱一声闷响,身旁的墙面竟裂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,刚好可供一人侧身进入。墙后隐隐亮着微光,似乎有可以藏身的空间。
凛来不及多想,侧身穿过墙缝。待她完全隐入墙后,墙面的缝隙迅速合上,将凛彻底隔在书屋外。紧接着,凛便听见了书房门开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