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之后,凛和道闲之间亲昵了许多,频频拥抱、亲吻,依偎在一处谈天说地,可道闲每回温存到最后都会及时停止,始终没有更进一步。夜间二人也是各自歇息,未再同床共枕。
不知不觉,二人在京都停留了近月余。每每准备打道回余末城时,总会有新的事生出,将道闲绊住。凛虽然归心似箭,可见到身为大公的道珏似乎很是依赖道闲这个哥哥,并未催促道闲离开。
道闲生辰之日,用过晚膳后,道闲应了牧珂的邀请离开,直至夜深未归。入京后道闲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先例,凛不免有些担心,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。
待到子时,才听得屋外一阵人声,开门一瞧,只见江蓠和另一侍卫一左一右架着道闲穿过院子。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急急迎上去寻问。
江蓠听她语气着急,忙回道:“无碍,闲爷今日和牧珂一起庆生,多喝了几杯。”
凛闻言放下心来,待道闲坐定后,喂他服了一剂醒酒药。醉中的道闲显得特别乖巧温顺,目光也很是柔和,望着凛憨憨地笑着,口中喃喃自语,咕咕哝哝的,听不分明他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守卫算是外侍,依礼不能入内院,放下道闲后便离了屋,只留下凛帮着江蓠给道闲洗漱更衣。凛一面拿毛巾给道闲净脸,一面问道:“平日里都不见他喝酒,今日怎么喝成这副模样?你跟在边上为何不提醒着些?”
江蓠委屈道:“你也知道爷的脾性,听不了劝。我自闲爷幼时入神宫起便一直跟着他,他曾被道琛拿掺了起疹子的药的酒戏弄过多回,长大后极少沾酒,即便喝也很是克制,今儿不知怎么了,喝得停不下来,怎么劝都不顶用。”
江蓠更换了一条大一些的巾子,在温水里浸湿拧干后塞入凛手中。凛不解其意,略带困惑地看着他。
江蓠他平日里始终跟随道闲左右,将他与凛的接触交流都看在眼中。如今见二位主子的感情似乎日益升温,却始终未再同床共枕,便起了要撮合他们更进一步的心思,便道:“爷爱干净,要净了身才上床榻,他从不让我们这些下人碰他身子,还请夫人代劳擦拭。”
凛并不知江蓠是在诓骗自己,老老实实依言做了。
道闲虽醉眼朦胧,意识模糊,可被人解衣裳,仍警觉地抓牢衣领,连声道:“不可不可。”
凛见他憨憨的认真模样,忍不住发笑,道:“你夫人也不可吗?”
道闲瞪圆了眼,愣愣地问道:“夫人?凛儿么?”得了凛的应答后,道闲便松了手,敞开双臂,扬着脑袋,一副任由她摆布的姿态。
凛没有避讳,认认真真给他全身擦了个遍。道闲醉中很是乖巧,安安静静地没有动弹,也没有起任何让她尴尬的反应。凛反倒是越擦越心慌,脸孔火辣辣烧了起来,面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,仿佛醉迷了的是她,而非道闲。
净完身子,凛又唤回了避开的江蓠,二人合力将道闲架上了床。
见他安稳睡下,凛松了口气,正欲和江蓠一起离屋,却被江蓠阻止道:“方才爷吐得挺厉害,我听闻有人酒醉后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噎死了。夫人今晚可否留下看着爷,以防出状况?”
凛拒绝道:“他个头高大,要是起夜醒了,我可伺候不了,不如还是你留下吧。”
江蓠忙摆手道:“不成,要是爷醒来见着我在屋里留宿,怕是会把我打出来。我在屋外候着,若有事就唤我。”
见凛回首瞅着床上的道闲,似乎起了留意,江蓠又大着胆子道:“我们爷虽长得粗犷,心思细腻着呢,只是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,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。他心里念您念得紧呐,方才一路晕晕乎乎嘴里还念叨着您。夫人若是想再度亲昵,爷未必不乐意。”
听闻此言,凛才明白过来江蓠心中打的鬼主意,不禁笑道:“今儿你也喝酒了吗?怎么也满嘴胡话?”
江蓠讪讪一笑,知道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便拘着身迅速退出了屋。
凛看着烂醉如泥、闭目合眼一动不动的道闲,这哪里是能亲昵的模样。诞下渊儿后的半年多来,凛几乎心如止水。可如今美好的他触手可及,方才又被江蓠撒下了邪念的种子,凛心中竟真起了涟漪。
初春的夜晚仍是寒冷,凛抓起道闲的手,想将它塞进被下。他的手很是暖和,凛一握住就舍不得松开,像捧着一个手炉一样来回摩挲着取暖,没几下后被这“手炉”反手握住。凛一抬眼便迎上了那双总会让她乱了心神的眼眸。
许是醒酒药起了作用,道闲的眼神不似方才那般迷离。
道闲朝床内一让,柔声道:“上来睡吧,小心着凉。”他口齿不含混了,人也清醒了不少。凛方才给他束衣时动作匆忙,扎得松散,此刻他半撑着身子,睡袍的衣料丝滑,衣领顺着他的肩像下掉,露出了半边胸膛。他面上酒醉的红晕未消,配着双黑黢黢的眼,竟有些魅惑。
凛心中邪念的嫩芽止不住地往外窜,待反应过来时,她已钻进了被褥,二话不说将身旁人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