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什么不可逆伤害?以及,她这隐约的“忘记了某件事”的感觉,到底从何而来,她忘记的,又是什么事?
“你是没有办公室吗,赖在我这干什么?”
陈副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蔚司蔻不耐烦地叹了一声,慢腾腾道:“发呆。”
“不去开会就在这发呆?”
蔚司蔻抬起头:“那个破会有什么好开的?059-1的过渡期已经过去了,危机解除,还需要在做什么吗?”
“需要你参加会议。”陈副局淡淡道,他似乎是忖了一下,皱眉,“虽然过渡期过去了,危机也暂时解除了,但是我们至今仍未知道那来自梦境之灾的零点二秒注视意味着什么……又是一个结果未知事件。”
“未知事件还少吗?”蔚司蔻毫不在意地道,“十三年前那场动乱,那么大的事,两拨异教徒参与其中,全中心城宵禁七天,最后不也是未知事件?”
陈副局语气停顿了一下,道:“怎么忽然提起这个?”
蔚司蔻向后一仰靠在椅子靠背上,双目无神地的盯着透
明光影倒垂的天花板,声音发闷:“不知道,就是忽然想起来了。”
“别胡思乱想,”陈副局道,“白夜信徒已经十三年没有出现过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吧……”
陈副局泡了杯茶,抬起头似乎不经意地道:“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——”
“你忘一个给我看看?”蔚司蔻抬起了头,她的眼睛颜色浅淡,长相也偏清冷凌厉,但凡那眼中泛起一丝冷笑,便会显出几分攻击性。
陈副局并未生气,缓缓道:“司蔻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蔚司蔻尖锐地道,“怎么,我来给你们当狗还不够,还想让阿蕴也和我爸妈一样,变成那场爆炸里的灰烬?”
“我只是想让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。”陈副局叹道,“以后的时间还很长……”
“不可能的。”
蔚司蔻坐直了身体,平静地看着陈副局,尽管她的视线里还泛着薄纱一般的红,陈副局略显苍老的脸颊好镀上了一层血色。
其实她的记忆早就模糊了。
只剩下地动山摇,巨响如猛兽的哀鸣,而遥远处燃烧起连绵如浪潮的火,漫天灰烬漂浮,仿佛降下了一场灰色的雪。
她的父母就在那些灰烬中,破碎、死亡、消失。
为了拯救别的孩子和家庭,可是他们自己的孩子……自己的家庭呢,都像那场灰烬的雪一样,碎成无数片,没有一片能告诉年幼的蔚司蔻和妹妹,如果一个小孩子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没有了父母,他要怎么活?
“我不可能忘记。”
蔚司蔻简短地说了一句,起身就要走,却在门口又停住脚步,回过头来看着陈副局,道:“白夜信徒……”
“怎么?”陈副局不动声色道,“我刚说了,他们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蔚司蔻眉头微蹙,似乎陷入了沉思,半晌又烦躁地道,“算了,等我想起来再说。”
陈副局奇怪道:“你来我办公室真是为了来发呆?”
“其实不是,”蔚司蔻随意地道,“但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我是来做什么的了,可能是来提醒你女儿的生日快到了吧。”
“不用你提醒。”陈副局道,“我记着呢。”
“那我也不用你提醒,让我忘记那场爆炸。”蔚司蔻靠在门框上,单薄的身形好像陷入墙壁里去,“也不用你告诉我要我怎么活。”
“我爸妈已经死了。”她语气很重地重复,“死了十三年了,没人记得他们,但我记得。”
她推开门走了出去,而陈副局盯着桌上升腾起袅袅热气的茶杯半晌,低声道:“我记得。”
……
蔚司蔻走出局长办公室也没有回自己办公室,而是去了楼道里抽烟。
结果她刚点燃一支还没抽一口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蔚司蔻眯着眼睛拿出来一看,立刻将烟掐灭扔在一边,随即才想起这只是个电话而已,打电话的人并不在她面前。
她捻了一下手指上的烟灰,按下接听键,语气如常道:“有什么事?”
电话那头传来沈蕴冷淡的声音:“我要见你一面。”
蔚司蔻盯着地面上被她掐坏的烟头,眼睛微微缩了一下,转瞬却又恢复了正常,她沉声问: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现在。”
……
两个小时前。
说两个小时或许有些不准确,因为无限游戏中的时间概念很诡异,无法精确计算。
而在封鸢道出言不栩的打算的传递消息的途径时,言不栩摸了摸下巴,道:“我就说我们还是有点默契——”
后面的话因为封鸢的冷漠注视而消音。
他假装无事发生,换上了一副正经模样,道:“没错,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