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……别杀我,我不让你抱主成亲了!”刘凤已经哭得喘不上气,“我签……我同意放妻,不要杀我!”
几天前周家来下的聘,夏倾音怕有意外,准备的放妻书日期写的是一个月以前,刘凤哭着颤颤巍巍在上面签名摁下手印。
此刻,夏倾音眼眶微红。
第一世她死在了大二那年,胎穿后她受尽王家的磋磨,最终惨死在18岁,两世都在花一般的年龄香消玉殒。
第三世她一定要长命百岁!
夏倾音将放妻书小心存于脂粉罐子,密封好放进袖兜里,然后狠狠盯着刘凤。
虽然此刻恨意滔天,但光明正大杀人是不行的,她绝对不能成为通缉犯,她要换一种方式,让王家自取灭亡!
夏倾音在刘凤身上一阵摸索,最后摸出一把钥匙。
“你要做什么?快把钥匙给我放下!”刘凤紧张看着夏倾音大喊。
后者冷冷回眸,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兜,刘凤门牙掉了一颗,满嘴是血,眼里全是恐惧,连哭都不敢出声了。
夏倾音拿着钥匙去王氏夫妇房里,在炕头的樟木箱子里找到一个紫色小匣子,用钥匙打开,里面有户籍册,还有碎银子,总共18两。
果断全部拿走!
最后她瞥了眼雕花的大樟木箱子,这应该是个稀罕物,记得前世王金花想成亲时靠它撑场面。
哼,想得美!
有了“力量剧增”加持,夏倾音感觉她现在仿佛盘古上身,双拳一出,厚实的樟木箱子破了两个大洞。
这下用来撑门面怕是不行了,但当柴火还不错。
这还不算完,夏倾音又去了伙房拿了火折子、一斤粟米和仅剩的两个鸡蛋,顺便把铁锅也抗走,还拿了三个碗。
毕竟人是铁饭是钢,在这贫瘠的年头,要长寿就得多干饭。
临走时,转头看了眼鸡窝里两只肥硕的老母鸡,猪圈的一头猪,还有牛棚里的一头黄牛,这些都是她亲手喂大的,半点不想再便宜王家这群畜生。
不过这些东西她现在不能拿,若硬拿也保不住,只有先忍耐,这个时代妇女地位太低了,尤其现在她无依无靠,若再被状告偷盗,那真是没有活路了。
再厉害的金手指,也不可能对抗整个朝廷,毕竟双拳难敌四手。
姐妹三人穿好蓑衣,带上要拿的东西,夏倾音拉着妹妹们头也不回地走出王家。
刘凤掉了门牙,吐字不清楚,却还在大喊:“啊杀人啦……抢钱了!快来人救命啊!夏倾音你个小贱货,你给我等着!你以为你跑得了吗?你生是王家的人,死是王家的鬼……”
可惜暴雨掩盖了刘凤的叫骂声。
呃呸!
夏倾音轻嗤,放妻书都签字摁了手印,还能困住她么?这一世她终于与前尘旧梦一刀两断了!
“阿姐,我们去哪儿?以后怎么办呢?”女童稚嫩的声音在雨夜里极其缥缈。
夏家原先的两亩良田被王家霸占,以前的老房子也被拆了,屋顶和里面的木头家具全被王家拿去垒猪圈了,如今就剩四面土胚墙,根本不能遮风挡雨。
“山岚,风歌,你们怕吗?”
两个孩子摇摇头异口同声,“不怕,只要阿姐在,我们就不怕!”
“好孩子!”泥泞的黑夜里,夏倾音的眼里仿佛装着明灯,“阿姐保证,以后一定让你们吃饱饭,我们一定会拥有自己的家!”
……
为暂时躲避暴雨,夏倾音来到了村外的城隍庙。
这个城隍庙是附近村子上一辈先人集资建的,虽然很多年了,但因为不时有人添香火,也有香客经常来打扫,所以庙宇还算干净整洁。
进去后,夏倾音摸索着走到神像旁,点燃供奉的火烛,一瞬间庙堂里里泛起暗黄的烛火,周围一切都清晰了。
夏倾音去庙外面搬来几块山石头,罗列成一个简易的灶台,然后端着铁锅到暴雨中接了雨水。这个年代没有化工产业的污染,雨水还是很干净的。
水接的差不多了,她把锅放在石堆上,又将劈好的樟木箱子一块块塞进下面垒的石洞里。
樟木箱子虽然一路上小心护着,还是淋湿了,不过万幸点着火能烧,就是烟比较大。
夏倾音把粟米全倒进锅里,开锅后又把两个鸡蛋卧进去,山岚风歌俩孩子盯着锅,小眼睛都直了,不停咽着口水。
夏倾音看着两个妹妹,她们今年四岁了,可又瘦又矮,看起来连三岁都不到,头发不仅发黄还干枯毛糙,脸颊没有一点肉,身上的衣服都小了,补丁摞着补丁。
再低头看看自己,三年的磋磨,长期营养不良几乎瘦成纸片人,她暗自紧握双拳发誓,自己一定要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,这样才不会愧对爹娘对她15年的养育之恩!
很快米粥熟了,最上面的米汤裹着一层黄油,粟米混合着鸡蛋的香气冲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