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倾音冷睨着他:“王家一个月前给我签了放妻书,我与王家毫无瓜葛,你们五日前下聘与我何干,骗你们的是王家,不是我!”
“我不管,我们花了钱你就是我侄子的媳妇,你不守妇道,就得拉你沉塘,免得我侄子在地府被鬼笑话,怨气冲天!”
说完,迎亲队伍中就冲上来八九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要绑她沉塘,这群人根本不听解释,打定主意送夏倾音去死!
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,而一旁的闻捕头立刻派剩下的衙差保护唐雨,对夏倾音不闻不问。
形势一度很危急。
前世也是这样,夏倾音一个弱女子无论怎样都挣脱不了这群壮汉,只能绝望地任由他们捆了自己,扔进河塘。
可这一世不同了,夏倾音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、任人鱼肉的小白兔,但为了不在这最差的处境中被官府和朝廷发现她的超自然力量,免得又横生枝节,所以夏倾音没有一开始就揍爆全场,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拯救自己。
她先发动【速度剧增】快速躲开这群大汉,跑到花轿旁狠狠掐住接亲媒婆的后颈。
然后夏倾音高抬左手,拉起袖子,只见她左手小臂白皙,上面有一点红,那里赫然点了一个守宫砂。
“你告诉这群要把我沉塘的畜生,我手臂上的是什么!”
媒婆吓得战战兢兢:“是……守宫砂!”
“大点声!”
“新娘子手臂上有守宫砂,她没有与人私通!”
顿时周围安静了!
可只不过就安静了三秒钟。
新郎的大伯周树立刻说:“她是再嫁妇,怎么可能有守宫砂,一定是假的,立刻捆起来淹死她!”
于是八九个汉子又往上冲!
夏倾音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,铁证在手,可周家心肝黑了硬是熟视无睹,执意让她死。
她冲着闻捕头喊:“闻捕头,我还是姑娘身子,这群人根本不是来接亲的,分明要借着污蔑我名声的幌子故意杀我,你不管吗?”
闻捕头看着眼前的场面。
寡妇与人私通,在天龙国那是天理不容的事,特别容易激起民愤。更何况现在是合冥婚,松涯县来接亲的队伍总共三十多人,而他手下都被派出去了,现在加上他只剩三个人。
寡不敌众。
他抓人犯是公事,可新郎家要将不忠的新娘子沉塘那是家事。
若贸然出手管人家家事,必激起民愤。再说夏氏确实是二嫁妇,怎么可能还有守宫砂,肯定是假的!
“夏氏,我虽是捕头,但婚配嫁娶不归我管,你不守妇道,理应由夫家处理。”
“好,闻捕头果然是好官呐!”
夏倾音冷笑,踢倒一个离她最近的大汉,然后对着周围的村民说:“我嫁入王家时,王生康的消渴症已经非常严重,连走路都不行,只能卧床,根本无法行房事!
那王癞子分明被人收买故意来毁我清白,我至今都是完璧之身,守宫砂就在我的胳膊上,我清清白白一个人,你们都要丧良心看周家淹死我吗?”
夏倾音没想到,生死存亡之际就连唐雨都没为她说句公道话,以安平县主这个身份,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脱离险境,可她没有。
夏倾音心里悲凉至极,看来今日她注定要大开杀戒了。
就在夏倾音发动〔三剧增〕即将血染城隍庙的时候,稻花村的里宰王守业站了出来。
“住手!我们稻花村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松涯县的来定生死,真的守宫砂是洗不掉的,要辨真假,找人用水给夏氏洗一洗就知道了。”
王守业在稻花村干了三十多年里宰,他一向公正正直,所以很得民心,村民都对他马首是瞻。
此时夏倾音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些,终于有人肯为她说句公道话了,若再晚一分钟她就要将这些人屠干净了!
算上他的儿媳妇,今天王里宰家帮了她两次,关乎生死的帮助夏倾音永远记住这份情。
得到王里宰授意,他大儿媳妇孙大红赶紧从水沟里掬了一捧水,跑上前洒在夏倾音的守宫砂上,然后用力揉搓。
“没有掉,夏氏守宫砂是真的!”孙大红激动地大喊!
“你……这怎么可能!”刘凤喃喃道。虽然王家人都知道王生康不能行房,但这种情况下夏倾音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,可谁能想到她竟然点了守宫砂!
村里乡野出生的女娃本就不受重视,不似县城府里娇养的大家闺秀,根本不会点守宫砂,可是夏倾音的母亲却在女儿一出生便点了上去。
也正是阮云芷这个举动,救了夏倾音一命。
“怎么不可能?”夏倾音盯着刘凤:“我原先以为你只是被公公逼迫,为了不挨打才诬陷我,原来我错了,你、王大拿还有王金花,包括小小年纪的王狗蛋,你们一家都是畜生,都要把我往死里逼!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