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冠英认真严肃不似作伪的神情,她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,对一枝香起了恻隐之心:“她,还好吧?”
“已经脱离危险期,只是还不能动弹。”回答这话的时候,陈冠英表情极不自然,显然其中还有隐情!
许流芳没在意这些,或者说是善于自欺欺人!这人啊,平日里一枝香还在时候没少与之针锋相对,一旦对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无法越过自己的时候,反而有点良心发现!意识到自己还有这样一面的许流芳不禁苦笑一下,道:“所以才贸贸然把‘香如故’转送给无双经营?”
“也不算贸贸然,因为就算没有这次意外,若梅还是会把无双当做继承人培养的!”陈冠英解释道。
许流芳的注意力停在“若梅”二字:“这是一枝香的本名?”
陈冠英点头道:“虽然你们都叫她一枝香或香君,但自出生以来‘若梅’这个户籍名便伴随她至今,据说是她无缘早逝的生父所起!”
这时候许流芳想到了什么:“一枝香出事,‘香如故’好歹有无双兜着,可要是‘天下’戏班离了你陈冠英——”
“这点我已经想到并和人家若梅一样早早培养了接班人,世宁这孩子除了《天眼》尤其《雨夜关》这段还未完全熟练外,戏班成立以来的其他剧目已经全会了!”说到自家爱徒,陈冠英心情大好,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戏班岁月!
许流芳怔怔望着眼前这一幕,再想到对方如今的身份,不由低头黯然道:“你陈国安现在可是文振总统跟前的大红人,还能再做回陈冠英吗?”
“怕是难了!”陈冠英苦笑道,“等华夏共和国成立、文振先生正式接任大总统之职后,我也要去华庭上任了。”
“也带上一枝香一起去?”许流芳不禁脱口而出,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而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若梅和我陈冠英,一直是一体的!”陈冠英只能这样回答许流芳,然后拍拍对方的肩膀长叹道,“放下吧,这世间还有比儿女私情更重要更伟大的追求!”于是拿出了一枚龙形玉佩交给她。
“这是——”
“凭着这枚玉佩,‘香如故’和‘天下’戏班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!当然,如果你不需要的话,就当是我替若梅拜托你帮忙物归原主,承蒙许先生对若梅的厚爱了!”陈冠英如此说道。
许流芳:“~~~~~~”
公元1911年10月10号,华夏共和国成立,定都洛水,华盟第一党的民主党魁首文振为第一任总统,许竹为副总统,一切告一段落后便是陈冠英离开的日子!
“到了华庭,记得给我和亮节报个平安!”文振拍拍这个晚辈的肩膀说道。
火车站中,文振、许竹还有随行的几人前来送行——民泰被授予官职后忙碌不已,无双依然经营着“香如故”,许流芳则拒绝了许竹让人送她出国或是回家的提议,而是留下来当文振的秘书!
陈冠英点头回答:“我会的。”在看向许竹的时候颇有几分愧疚心虚之感!
“听说,你这次任华庭沪军都督,香君与你同行?”许竹问道。如果没记错的话,香君可是重伤毁容失去行动能力!都这样了还要把人带上,难道真像香香说的那样,你小子和香君好到偷偷领证结婚了?
“是,人已经在那边了,我是以携带家眷定居华庭的名义带她——”见许竹要对他动手,陈冠英只慌了一下便站在那里不动一副任由对方处置的样子。
文振见状,连忙劝架:“亮节!国安带人家香君去华庭,不止是为了儿女私情,还因为那边先进的医疗条件有利于香君的病——”
“我知道!”许竹打断道,看着陈冠英冷笑,“还能因此摆脱香香的纠缠断了她的念想,如此一举三得的事他陈国安何乐而不为?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!”他们终究还是要回来和香香碰面的,难道能一辈子呆在华庭不走?
文振:“~~~~~~”
许竹伸手揪住陈冠英的衣领一把将人拉过来(许竹的气力哪有陈冠英这个练家子强,不过是陈冠英这个晚辈退让而已),道:“作为无双和香君母亲的贞娘,我已经将她的牌位以我妻子的名分迁入许家祠堂,一旦你们在华庭安顿下来香君也彻底康复了,你一定要带她回来好让我为你们主婚,不然的话,别想让我认你这个女婿!”
陈冠英顿时:“~~~~~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