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丫头装什么死?”刀疤悍匪狞笑着,露出了一口獠牙。他踢了沈云烛一脚,接着把一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包裹踹到沈云烛眼前,“你身上就拿这点儿钱,都不够塞牙缝的,老子真是倒霉了抓了你们俩这个扫把星!”
沈云烛的眉头微微蹙起,她环顾四周,察觉到这里既不是匈奴军营,也不像大安的军队,而是一个简陋的木屋里。木屋四壁潮湿,充斥着阴冷的气息。
沈云烛前世毕竟出身将军世家,虽然厮杀于战场见过明枪暗箭,但身边也都是读过书的人,如今被这种无赖的盗匪抓住,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,于是皱眉喝道:“放肆!你是何人,竟敢动我?!”
此言一出,在场除了那两悍匪皆是一愣。
沈云烛发觉自己的嗓音不似前世那般粗犷,竟有平常女子的轻柔,身体也不似征战沙场的士兵那般健壮,一瞬间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旁边的独眼悍匪一脚踢到那少女脸上,接着不知从哪拿出了刀在沈云烛脖子旁比划:“贱丫头,死到临头还嘴硬,现在还不老实点?”
沈云烛的反应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练成的。
她趁着独眼悍匪溜神的工夫,一脚踩在独眼悍匪的肚子上,直把那悍匪疼的大叫,将刀掉到了地上。接着将绳子“咔”一声挣脱开,细瘦的胳膊抓住悍匪的手反拧,倾身向前将其推到了方才绑她的柱子上,怒斥一声:“敢对本将军这么放肆?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!”
那刀疤悍匪见势不妙,急忙拿起自己的刀,从沈云烛身后刺向她,然而依然被身轻如燕的沈云烛轻巧躲过。
刀疤悍匪见状顿时心生惧意,在一连串的回避和躲闪中,沈云烛抓住时机,快速夺过悍匪手中的刀,冷笑着将手中刀舞动成一片银芒,刀疤悍匪只感觉眼前一花,随即身上一阵剧痛。
“我的奶奶啊!小的错了!”两名悍匪都“砰”的一声跪倒了地上,其中一位竟还抱住了沈云烛的大腿。
沈云烛活动着筋骨,虽然如今这副身体不比前世那般有力,但武功尚且还能应付这两混账,她一脸不屑地望着这两名跪地求饶的悍匪:“大胆狂徒,居然敢在本将军目前嚣张?”她脚下一用力,吓得两名悍匪瘫软在地:“小的再也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
“不想死就老实回答,为什么绑我?”沈云烛冷声喝道。
悍匪们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开口求饶:“小的们莫名其妙被雇佣,就说是被派来拿人质的,我们真的不知情,只是按照雇主吩咐的做事。”
沈云烛冷漠的眼神在悍匪的身上停顿,她并未放下手中的刀,反而将刀刃轻轻插入悍匪手指的空隙。悍匪顿时感到锋利的刀刃压迫,面色一变,痛苦地咬紧牙关。
“再不说实话,你的手指就要变成废物了。”沈云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。
悍匪们被沈云烛的态度吓得魂不附体,颤抖着嘴唇,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情:“雇主是个穿着黑袍的人,我们从未见过真面目。他给我们一个银色吊坠,让我们拿着吊坠于每月初三去京城归香楼三楼的南厢房,暗语‘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’,接着就会布置任务。”
沈云烛心中疑虑丛生:“你们说的银色吊坠在哪?”
悍匪颤抖着指了指角落的一个破旧箱子,神情紧张:“在那里,就在箱子里。”
沈云烛没有犹豫,走到箱子旁,轻巧打开,果然在混乱的杂物中找到了一个用书信包裹的银色吊坠。吊坠晶莹剔透,上面刻有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,沈云烛又将书信铺平,仔细观察着书信上的字迹,一种熟悉感涌在心头涌现。她陷入深深的沉思,努力回忆起过去的记忆。逐渐,她开始怀疑书信的字迹是否和她生前熟悉的人有关。
她将目光聚焦在字迹的曲线、笔画的力度上,试图寻找一些独特的特征。在这个过程中,她发现了一些与翊王过去的书信相似之处。这种相似并非是简单的模仿,而是一种字迹上的独特风格和习惯。
“黑袍人……”沈云烛心头一沉,这黑衣人究竟何人,她握紧手中的刀,警惕地继续追问:“为什么绑架我们?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悍匪颤抖着回答:“雇主没有告诉我们具体原因,只说这是一个任务,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。”
沈云烛将得到的信息牢牢记在心中,她知道自己迫切需要了解更多,而归香楼将是她的下一个目标。带着寒意的眼神扫过悍匪,她冷冷吩咐:“滚,别再让我看到你们。”
悍匪们急匆匆地爬起,瘫鸦般飞快地逃离了木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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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云烛在山间小径上行进,远远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随即看到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在四处张望,显然在寻找什么。
少女回身看到沈云烛时,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:“小姐,您今日被退婚回来就说要去山里逛逛,我等了半日,可算是把您给盼回来了!”目光又转向了沈云烛身上已破烂不堪的衣服,眉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