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还在坐月子,按理说婆母陪皇后娘娘说话也该叫上她这个儿媳。毕竟公公没了,现在曹寅当家。
可这样好的机会,婆母居然没叫她,反而叫了二房曹宣的福晋作陪,是真没把她瞧在眼中啊。
就算她是平妻,在婆母心里的分量不如顾氏这个原配,但曹宣的福晋拿什么跟她比!
李氏气呼呼离开花园,直接去见了李煦,李煦听说也很生气。
他这个堂妹是有些任性,当年非看上了曹寅,明知曹寅有福晋,还是使了些手段沾上了。
曹家大太太很看不上这种做法,想让李氏做妾,还是他额娘出面与孙氏说项,这才给李氏抬了平妻。
平妻固然不如原配光彩,可那也是妻啊,顾氏不方便出面的时候,当然应该他堂妹顶上。
曹家现在是曹寅当家,轮也轮不到吃干饭的曹宣两口子露脸吧。
“昨天你不是见过皇后娘娘了吗,就没搭上话?”李煦不死心,以为曹寅要撇下他吃独食,此时钻墙盗洞只想面圣。
李氏点头:“昨日皇后娘娘几次问话,都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在答,我想说话都插不上。皇后娘娘问起顾氏的时候,我才找机会说了一句,就被大太太给打断了。”
她说的都是大实话,就这么压制她,李氏越想越气:“之后顾氏大约听到了什么风声,差人去请罪,皇后娘娘见了顾氏身边的丫鬟。我怕顾氏背后诋毁,也去求见,皇后娘娘居然没见!”
堂堂曹家长媳,被婆母故意压制也就算了,在皇后娘娘眼中居然连顾氏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如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今日皇后娘娘领着阿哥和小格格们去园子里逛,婆母只带了曹宣的福晋,都没知会她一声,让她这个长媳今后怎么在府中抬起头来做人。
李氏淌眼抹泪把她在曹家受人排挤的遭遇都说,李煦倒吸一口凉气:“曹寅呢,他怎么说?”
听见堂哥问起曹寅,李氏没忍住啐了一口:“那是个软骨头,什么都听大太太的,半点不为我着想。”
好好好,曹寅背着他吃独食,曹家女眷联手欺负他妹妹,李煦眼珠一转:“皇上初来江南,想必不知水乡女子的好处,我想办法把人带进来,你想办法送到御前。怎么样,敢做吗?”
曹寅靠不住,大太太更怕他出人头地,把曹寅比下去,刻意捧顾氏踩李氏,不让李家人出头。大太太是皇上的乳母,又把持着曹家中馈,皇后娘娘那边有大太太拦着,李氏连面都见不着,也只能放弃。
大太太精明,但曹寅在李煦看来算不得聪明。今天他没见到皇上,却从曹寅口中套出话来。
曹家仓促接驾,房屋准备不足。皇后带着两个小格格住一个院子,皇上独自住一个院子,太子独自住一个院子,大阿哥和五阿哥同住一个院子。
皇后住内宅,皇上、太子、大阿哥和五阿哥都在外院住,被截然分开了。
这样一来,便有漏洞可钻。
因李煦的额娘不如曹家大太太受皇上看中,李煦并没有曹寅那么好的运气,能够从小陪在皇上身边,还给皇上做了好几年的御前侍卫。
就连他的额娘文氏,都早早出宫养老了。
李煦没在宫里当过差,自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。当初皇上册立继后的时候,他问过曹寅,奈何曹寅脑子不聪明,嘴巴却是极严的,什么都不肯说,李煦就只能自己猜。
以为继后能上位,全靠养育太子有功。且继后与皇上同岁,今年都三十多了,恐怕早已色衰。他这时候若能成功献美,讨得皇上欢心,至少有机会突破曹家的防线,得见天颜。
他自认比曹寅聪明,也比曹寅能干,只要能见到皇上,不愁谋不到好前程。
他的额娘虽然早早出宫,也告诉过他一点宫里的密辛,比如先帝更偏爱汉人女子。
先帝偏爱汉人女子,皇上是先帝的儿子,个人喜好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江南出美人,皇上又是头一回来,金风玉露一相逢,绝对胜却人间无数。
眼下什么能比圣心更重要呢!
李氏被气狠了,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:“兄长是想曲线救国?”
有捷径谁不想走,那不是曹家的关系走不通吗,这才要绕路的。
李煦笑着夸李氏有文化,最后说:“就是这个道理!”
康熙南巡,哪怕是微服私访,也有很多事情要办,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视察河道。
京城附近有名的无定河,经过李光地等人的治理,终于套上了笼头,不会经常暴走,甚至水淹紫禁城了。
为此,皇上重赏了李光地,将无定河改名永定河,并且将河道从工部拎出来,单独成立河道总督府。
解决了京城附近的水患,康熙又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的黄河和江南的几条大河。
那几条河一到夏天就遭灾,严重影响了粮食增产。填不饱肚子,人也要饿死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