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吴鲍看向苏浅言,说道:“还不见过你祖母?你让一家子等你用早膳,这是大户人家小姐的做派吗?你若是如此,嫁到了顾侯府,可是要令我苏家蒙羞的。”
“爹,您可真健忘,往日不是您让我别来膳厅用膳的吗?”
苏浅言大摇大摆地坐在李宜春身边,吓得李宜春往苏舞琴身边缩了一下。
她那日说的话,犹如扎在李宜春心口的一根刺!
此时,苏尘羽也来到了膳厅,他拱手给李宜春和苏吴鲍都行了礼,然后便落座。
“祖母~~”苏浅言伸手将李宜春揽了回来,“言儿好不容易来一趟膳厅,可得伺候您老用膳啊!”
说罢,她抢过苏舞琴手里的勺子,往李宜春嘴里塞进去。
李宜春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满嘴的米饭。
“言儿,你不会伺候,让我来吧!”苏舞琴慌张地看着苏浅言,却是没有伸手夺过勺子,她倒是要看看,苏浅言还能怎么作妖,她越是作,老太太越是讨厌她!
“琴儿姐姐,你这说的什么话?若是不让我学着如何伺候祖母,去了侯府,人家要说我没规矩的!”苏浅言说完,笑盈盈地看着李宜春,“祖母,您就行行好,让我练练手吧?”
“练手?你好大的胆子!你不但没有给长辈行礼,还敢拿我练手?你这是要呛死我是不?”李宜春气的发颤,愤怒的语气之中,又带着一点畏缩。
毕竟,她感觉苏浅言手里似乎有她的把柄,所以不敢过于严苛。
加上,苏浅言准备要嫁到侯府,这可不能出什么差错。
“哎呀!行礼又是怎么行?我不会啊!琴儿姐姐,你可以教教言儿吗?”苏浅言一听,便眨了眨眼,看向苏舞琴。
这意思,是要苏舞琴给她做个示范。
苏吴鲍没好气地说,“琴儿,快给你妹妹做个示范!教教她怎么给长辈端茶行礼!”
苏舞琴一听,颇为不愿地走到李宜春面前,对着李宜春行了个礼,“琴儿给祖母请安!”
“啪啪啪!”苏浅言拍手称好,“琴儿姐姐这礼行的真好!”
“……”苏舞琴忍气吞声地看向苏浅言,“言儿,你也来做一遍吧。”
“等你行完一整套礼仪,我再做吧。对了,这茶怎么端?”苏浅言又问。
苏舞琴咬着牙,端起了一杯茶,蹲下递给李宜春:“琴儿伺候祖母喝茶。”
李宜春满意地接过茶,抿了一口,抬手道:“乖孩子,起来吧。”
“谢祖母。”苏舞琴优雅地站起身,站到了李宜春的身后。
“言儿,你来试试看吧?”苏舞琴说道。
苏浅言倒了一杯热茶,端起来走到李宜春面前,装模作样地蹲了一下,忽的脚跟不稳,连茶带人往李宜春身上倒了过去。
李宜春的衣服全湿透了。
“哎呀!”李宜春忙按着苏舞琴的手站了起来。
“祖母,不好意思呀,要不再来一次吧?”苏浅言满脸内疚地看着李宜春。
“不吃了不吃了,回屋!”李宜春气得直摇头。
“慢走不送哦。”苏浅言坐了回去,朝李宜春和苏舞琴挥手。
苏吴鲍猛地拍桌:“逆女!你是故意的!给我跪下向你祖母磕头认罪!”
“故意?爹,我没学过礼仪,爹,你不是一直说我毛手毛脚的难登大雅之堂吗?”苏浅言颇为委屈地看着苏吴鲍,眼角的泪都要流出来了,谁见了,不说一句可怜呢?
“你……”
苏吴鲍正欲发火,苏尘羽忙替苏浅言说话:“爹,祖母,言儿她的确是没有像琴儿那样,自幼接受礼仪教导,爹,祖母您们就不要怪责她了!”
说完,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屋外的暮辞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若是让顾家人知道,咱们苏府不和睦,怕是对言儿这门亲事不妥。”
李宜春听了,只好忍着怒火说道:“磕头认罪就不必了,罚你抄心经十遍,明日拿过来!琴儿,走!”
李宜春走后,苏浅言便放开了肚皮吃,苏吴鲍和苏尘羽十分讶异地看着她,这大快朵颐的样子,真真是一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都没有!
好在那暮辞没有看到,不然,可丢人了!
苏舞琴送李宜春回去后,便赶回膳厅,却发现饭菜都被苏浅言吃完了。
她饿着肚子坐下,听苏吴鲍和苏尘羽安排给苏浅言铺子,听到他们把百里山都给苏浅言的时候,她不由得一滞。
“爹、大哥哥,言儿没有学过经商,也不会看账本,这么多,言儿可不得累坏了?言儿不是还得学习礼仪吗?”
言下之意,就是不能给她太多!
苏浅言一听,便说道:“琴儿姐姐说的是,我得学习礼仪!不如,那十间铺子,就由琴儿姐姐打理吧,琴儿姐姐这些年管理家中铺子得心应手,想来不会出错,只要琴儿姐姐日日将账本给我看看就行了。”
“如此,那我便帮妹妹分担了。”此话中苏舞琴下怀。
反正苏浅言也不会看账本,是赚是亏?赚了多少?她根本就看不出来,至于那个百里山,就给苏浅言自己管吧。那处南面种满果树,雇了一些果农,那些果农十分刁蛮难管教,谎报收成是常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