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浅言拧眉,退到顾承礼身边,说道:“脏血险些溅了我一身!”
“抱歉。很久没杀人,没控制好力度。”
“……”苏浅言垂眸,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承礼,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嗜血的寒意。
弓箭手们看着齐赫连的脑袋在地上滚动,不知所措地互看,该怎么办好?打还是不打?
顾承礼推着轮椅,看向屋顶上的弓箭手,摸了摸手里的暴雨梨花针。
忽的,密密麻麻的银针从顾承礼手里射向屋顶,弓箭手们倒地,火油跌落在地,火苗窜天。
苏浅言有些吃惊,顾承礼的心狠手辣。
不过,很快她便没有时间思索了,火已经烧了起来!
周遭的将士提剑朝顾承礼刺去,苏浅言与顾承礼穿梭在刀光剑影和火焰之中,杀出了一条血路,还将南宫霜月带了出来。
“本可以不杀那些人的,策反即可!”苏浅言一边扶着南宫霜月,一边说道。
顾承礼推着轮椅,淡淡地说:“不杀,便被他们看到我的身手,怎么,你如此仁慈?”
“我不是仁慈,我是头一回看你杀那么多人。”
“下一回我不在你面前杀人。”顾承礼柔声道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苏浅言低头,看着满脸淡然的顾承礼。
吓坏了的南宫霜月急切地说道:“别说这个了,现在如何是好?!武义王的人穿着逐日军袍在城里杀人!这是要置于逐日军死地!眼下,百姓们定是以为逐日军要造反……”
“月儿姐姐,你之前说过,逐日军常驻武陵城,想来南宫军和逐日军向来交好,百姓们也都很清楚,你此刻马上命南宫军弃了公主府,去救百姓们!”
“好!”南宫霜月回过神来,“可……可武义王那么多人……能成吗?”
“别怕,群龙无首,便只是散沙。你尽量拖着,一边拖,一边让人大骂武义军不要脸,保护好百姓,我去开城门!武义王想陷害季扶辰,应该是料到他不久后便会抵达,等到逐日军一抵达,武义王便在城内起兵抵制杀尽逐日军,这样除掉逐日军和南宫军,便是名正言顺!所以现在唯有将城门打开,等待季扶辰到来!只要季扶辰抵达,便能成功为逐日军平反的!”苏浅言说完,低头看着顾承礼,“至于策反余下的武义军,就靠你了。”
“嗯,你快去吧。”顾承礼抬头,看了她一眼,“当心。”
“我办事,你放心。”苏浅言拍了拍顾承礼的肩膀,便离去了。
城中一片混乱,共有三批将士,伪逐日军杀人,南宫军杀伪逐日军,而武义军则像一团散沙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此时,苏浅言跳上城墙,远远看到逐日军军旗,便杀了夺城的武义军将士,发射求救信号。
远处的季扶辰看到信号弹,即刻命一队突击军随他先行一步。
很快,逐日军涌入城中,与南宫军会合,季扶辰穿着铠甲,纵马杀出一条血路来,朝并不会武功却拿着剑的南宫霜月奔去。
“公主!臣救驾来迟!”
这一震天的吼声,令原本坚强的南宫霜月红了眼睛,她害怕地拿着剑,朝季扶辰跑去:“扶辰哥哥!”
季扶辰伸出手,一把将娇小的南宫霜月拉上战马,说道:“公主莫要害怕,让臣,替公主杀尽谋逆之人!”
靠着季扶辰沾满血迹的冰冷盔甲,南宫霜月捋了一下凌乱的发丝,说道:“扶辰哥哥,武义军假扮逐日军,屠我武陵百姓,欺我南宫军,折辱御南王,其罪当诛!凡不投诚者,杀无赦!”
“是!公主殿下!”
武陵城之乱平定,城中血流成河,百姓流离失所,公主府也烧成了灰烬。
假扮逐日军的五千武义军死了不少,只剩下三十六名投诚者,剩下被活捉的都服毒自尽。
入城的五万武义军因没了主帅,他们并不知道内情,只知道武义王命他们听信号进城救人,可进了城,却发现杀人的是武义军,武义王不知所踪。
逐日军入城后,便将他们团团围住,迎接他们的,是一个自称叫御南王的残废。
这个残废羸弱地靠着轮椅,一言不发,看起来病入膏肓的模样。
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滔滔不绝地讲话。
“武义王违反军规,伪造逐日军军袍五千,是罪一!让武义军扮作逐日军,骗取公主开城门,入城屠杀,惨绝人寰,令人发指,是罪二!”苏浅言顿了顿,指向顾承礼,“武义王此举意在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南王,手足相残,是罪三!”
顾承礼轻咳了好几声,让武义军无不感叹,这个人,脸色苍白,虽生的一脸好皮相,但一看就是个短命鬼。
“御南王,您没事吧?您脚筋被魏人挑断,肋骨断裂,从鬼门关走了一趟,如今好不容易活下来,您可要坚强啊!”苏浅言关切地弯腰给顾承礼拍胸口。
“无碍……他们并不知情,不要伤及无辜。”顾承礼孱弱地说。
“御南王,你如此仁厚,本公主可不似你这般好欺负!”南宫霜月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季扶辰。
武义军看到季扶辰来了,纷纷低下头。
他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