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时间:2019年4月5日。
字迹圆润,第一行书写工整,越往后越潦草,最后的落款日期写得龙飞凤舞,中间“赵冬藏”这三个字却稍有不同,像是专门设计过的签名。
这笔迹赵冬藏再熟悉不过,因为这就是她的字。
她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张明信片?
蒋源镇又是哪里?她没去过啊。
翻过背面来,背景是一张风景照,近处是绿树掩映下白墙黛瓦的村镇,远处是矮矮的山丘连绵起伏,中间印着两句诗——因过竹院逢僧话,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她翻了翻剩下的一沓明信片,竟然还在里面找到一张收件人是她自己的,除了上面写的诗句不同,其他信息都一样。
什么情况?
她心底冒出一连串问号,还未细想,忽然兜里手机“嗡嗡”震了起来。
是她怕自己迟到提前订好的闹钟,时间正是5点25分——离和陈老师约好的上课时间只差五分钟了。
赵冬藏暂时来不及深究手里这两张几乎一样的明信片,只能把它们先塞进包里,然后一路狂奔。
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陈老师的教师公寓门口时,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。
赵冬藏连忙道歉。
陈老师年纪不大,比视频里看起来还要再年轻上几岁,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,闻言忙说不要紧,又请赵冬藏进了屋。
他领着赵冬藏坐到桌前:“先别急,你先缓缓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赵冬藏边喘着气边从包里掏出自己总结的听课笔记和笔,“啪嗒”一声,方才塞进去的两张明信片被带了出来,掉在地上。
赵冬藏捡起,忍不住又端详一番。
蓦地看到上面的那句诗—因过竹院逢僧话,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这段时间来她背诗背魔怔了,刚刚在宿舍楼下时间太急她来不及细想,这会静下心来,第一反应是:后半句很是熟悉,前半句倒是没听过。
第二反应竟然是,前半句没听过,我可得记下来,万一考试要考。
她打开笔记本,拿起笔,把这句诗抄了下来。
一字一句,一笔一划,她写完最后一个“闲”字,在旁边画上句号。
再抬起头,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样。
面前还是一张桌子,但简单又略显陈旧的小房间不见了,陈老师也不见了,一间教室出现在眼前,教室里坐满了人。
一个青年男子站在讲台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,正背对着台下众人,在黑板上写字。
赵冬藏下意识爆了粗口:“我操。”
声音不小,她坐在最后一排,顿时,整个教室的同学齐刷刷扭过头来看她。
闻言,正在台上写粉笔字的青年停笔,转过身来。
看到眼前这张脸,赵冬藏脱口而出——
“聂清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