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爬上脸颊,偏开眼去不敢瞧她。
“你在害羞?”
赵槿仿佛看不到他的局促,话语直白又轻挑,“本宫还什么也没做呢,你就如此害羞,若真做了什么……”
她未尽之言惹人浮想联翩,裴浔猛地吞咽一下,感受着胸口的痒意,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细白的腕子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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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马蹄声匆匆而至,高坐马背的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,他着一身窄袖骑装,双眸明亮澄澈,微微上挑的杏眼望着敞开的大门,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。
他立时翻身下马,眉眼间尽是欣喜。
“陆将军,您回来了!”
侍卫替他取下包袱,见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,忙道:“属下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汤,您好好沐浴一番,去去寒气。”
陆酌言摆手,笑道:“不急。”而后便迫不及待地问:“殿下在府里吗?太子殿下托我带了许多新奇玩意儿给殿下,殿下见了,定然欢喜。”
他外出公干半月,日日茶饭不思,可算是赶在殿下生辰前回府。
“这……”侍卫面面相觑,不知该不该说。
这府中谁人不知陆将军对殿下的心思,那已然是溢于言表,也只有殿下自己把它当作一场笑话看。
“怎么?殿下不在?”陆酌言微微拧眉,自顾自道:“莫不是进宫了?无妨,我……”
“在的。”侍卫打断他的联想,吞吞吐吐道:“只是……或许不在殿下房中。”
那一瞬,他的脸色微僵,转而渐渐阴沉下去,猛地握紧剑身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隐隐约约露出一丝委屈不甘来。
侍卫哑声不敢多言,眼睁睁瞧着他再次挂起笑容,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入府径直往院子里去,拦了几个丫鬟询问赵槿所在,她们都被他笑的心里发毛,抖着手指向一处厢房。
见他走远,丫鬟才敢小声低语:“陆将军这架势怎么像来捉奸的?”
“嘘!你不要命了!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本也就是,殿下从未对他表达过喜欢,这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。”
“如今殿下对裴郎君颇为欣赏,说不准这日后他能代替陆将军在这府中的地位……”
“绝无可能!那裴浔不过是个面首,哪能跟陆将军相提并论!”
这些言论落于身后,陆酌言来到她们指的房门前,整了整不太平整的衣襟,确认并无不妥后,才叩响这扇门。
见无人回应,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门。
抬眸的那一瞬,整个人仿若被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脸上神色没绷住,霎时僵裂。
视线落在那只手上,眼刀锋利,似要将他凌迟了。
他见她与人亲密,脑子瞬间炸了,如同护食的野兽,露出锐利獠牙,恨不得扑上去把人撕碎了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赵槿不耐蹙眉,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仅仅一句话,他所有的锐利锋芒、犀利爪牙和阴煞之气全都瓦解,只余下楚楚可怜,无辜的眼眸望向她。
他没想到半月不见,殿下一开口竟如此不待见他。
他咬唇垂眸,率先请罪,“殿下恕罪,属下……这就退下。”
他一副要哭了的神情,惹得赵槿更加烦躁,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,她松开了裴浔,话都不说一句,扭头就走。
裴浔微怔,散落的衣带还未系上,前胸微红还未完全消退,松散的衣襟像刚经历了一场不可描述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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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酌言自出了门就候在门外,他信誓旦旦的等着赵槿出现,他虽算不上完全能猜透她的心思,但在某些事上却也算了解她。
赵槿其恶有三。
一则有人阳奉阴违,背主求荣。
二则有人刚愎自用,固执己见。
三则有人扰她清净,搅她好事。
不多时,赵槿果然出来了,他垂头恭敬道:“殿下。”
赵槿瞥他一眼,往自己房中去。
路过身旁时,淡淡的香气扑鼻,勾的他心猿意马,脑中遐想不止,却只能极力压下。
这一路他都没敢开口,将委屈怯弱的神色表现到极致。
进了赵槿厢房,他自发跪在地上,沉默不语。
赵槿倒了杯茶,仰头就是一口,瞬间清爽许多。
眼见她还要倒,方梨急忙接过,边倒边问:“殿下这是渴了?”
赵槿随口一说,“降火。”
“……”
方梨没敢深想,她才从裴郎君房中出来,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才需要降火?
地上跪着的陆酌言亦是将牙都咬烂了,眸子黑沉沉的,指尖抵着掌心,像要嵌进去似的。
“抬头。”
听了命令,他缓缓抬首,双眸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