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她微愣了下,忙走过去,低声道:“郎君在此作甚?”
谁知,裴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,没头没尾留下一句:“愿为殿下效力。”
“???”
方梨不明所以的看他转身离去,心底疑惑愈发重了,可她看了眼天色,不敢再耽搁下去。
她才离开,陆酌言便叩响了房门,这无疑是撞到了赵槿的枪口上,里头传出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语调,却令他感到无尽的寒意,“进。”
他一推门,便迎上了赵槿森然的目光,向来多情的眼眸再无暖意,他吞咽了一口,小心翼翼地踏进去,“殿下……”
她的手轻抬,止住了他的话头,“你来的正好,本宫有事要你去做。”
“殿下吩咐便是。”
“不急。”
他只得候在一旁,时不时的瞥她几眼,见她闭眼不语,他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,开始光明正大的盯着她。
少年的爱意总是藏不住,他赤忱又热烈,不顾一切、坦坦荡荡的奉献自己的真心,哪怕只配仰望,他也愿倾尽所有。
灼热的目光下,对上一双淡极的眼眸,漂亮的眉目世间少见,笑时风情万种,不笑时又冷艳无双,他不禁心尖一颤,再不敢多看。
他从前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,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美人,却从未见过如她这般,既清冷又美艳,如出水芙蓉般,是世间女子美好的具象化。
只一眼,他就再也移不开目光。
内侍上来狠狠踢了下他的膝盖,用尖细的嗓音怒斥道:“放肆!竟敢直视贵人!”
他对上少女冷淡的眸子,这才醒神,慌忙垂首,“属下该死!”
少女稚气未脱的嗓音里却藏着戾气,“既该死,那便拖出去砍了!”仿佛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众人微惊,却不敢不听。
他咬牙求饶,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抬头。
后来还是皇后娘娘来了,将少女拉到一旁训斥:“今日你皇祖母吃斋,不可杀生!”
少女失了兴致般的‘哦’了声,“那便算了。”
他这才捡回一条小命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他从回忆中醒来,“回殿下的话,属下想起太子殿下曾交代过,将这一物交到殿下手上。”
他从怀兜里取出一物,玲珑剔透,白玉无瑕。
他恭谨放在赵槿手边,再退出少许,心中忐忑不安,仔细观察赵槿反应。
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胆,便是知晓赵槿从不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去问个清楚明白,这玉佩是他花光身上积蓄特意请人打造,虽不如宫里的名贵,却是他自己的一点私心。
至少,他们也有了一丝牵绊。
赵槿垂眼看向手边玉佩,并未开口,只淡淡抬眸,分明一句未说,却令他无端生出惧意来。
有种心思全叫人看透之感,背上冷汗涔涔,却又强装镇定。
“随本宫去个地方。”
赵槿此行身边只跟了个陆酌言,他们坐着马车,去了京中有名的首饰铺——竹坞青。
里头琳琅满目,精致绝伦,随便一个珠串来看,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,都非凡品。
堂堂宁安公主何至于去外头铺子里买首饰,太子殿下隔三差五便往公主府里送东西,那几大箱子至今还摆在库房里。
陆酌言不知她来此的目的,只能默默跟上。
赵槿虽臭名远扬,却也鲜少在外露面,总是带着一顶帷帽,玉指稍指,便又祸害了一个俊美儿郎。
铺子的掌柜见她走进来,注意到她身上绸缎,及那腰间挂着的玉佩,做工精细,绝非寻常人家的闺秀。
眸中闪过一丝精明,快速走上前,“姑娘需要点什么?”
赵槿随意转了转,拿起一枚簪子细细打量,最终了无兴趣的丢下,“俗。”
掌柜见她一番动作,吓得忙上去检查,话还未出口,就被一声冷嗤吸引了注意。
“既然觉得俗,为何还要来?人家掌柜不过小本生意,公主千金之躯,非要将人贬个一文不值吗?”
赵槿回头,却是连话都不想说了,次次都能遇到,她真怀疑这人多半有病,总爱往她跟前凑。
松萝拿起方才被她丢下的簪子,“华而不贵,确为上品。”
掌柜当即附和:“姑娘好眼力啊。”
她却话音一转:“只是可惜了。”
掌柜一愣,只听她悠悠道:“公主殿下都看不上的东西,怕是没人敢买了。”
话落,她笑着看向赵槿,眼中尽是得意。
如此一说,她又要引起公愤,公主又如何,能堵的住悠悠之口吗?
人群中传来骚动,有人惊呼一声:“是莫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