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不成?”
他本就因裴浔跟着殿下进屋,心中不快,见了这几人,更是没好脸色。
以往殿下虽也好男色,却从未沉迷,他依旧是殿下身边的无可替代。
可近日观察下来,殿下似乎变了太多。
他望向寝殿的窗棂,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身影在靠近,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,身子不由自主的小幅度颤抖,终究还是没敢看下去,大跨步地走下台阶,怒气冲冲的冲着几人喊道:“滚!”
贵女吓得往一旁躲,“他怎么了?”
有一人听过不少传言,边往外走,边和她们道来:
“你们都不知道吗?前几年,这陆将军可是声名赫赫,他常常跟着太子殿下出征,为大魏立下了不少战功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圣上论功行赏之时,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请求圣上将他所有的军功换取一道旨意。”
话已至此,还有谁能不清楚呢?
以军功换取陪伴佳人身侧,多任性的要求啊,也不知他如今后悔了没。
佳人身旁已有数位侍君,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。
少年的棱角与傲气终究在这长此以往的冷淡与忽视中消磨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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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定此消息无误?”
一座威严的府邸里,处处都透着诡异,正堂中,身着黑衣的男子屏退下人,沉声询问身侧之人。
“错不了,当年那事我有印象,只是不知那孩子如今身在何处。”
男子冷笑一声,“无论她身在何处,只要没死,便能为我们所用。”
交谈间,外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下人的声音,“少爷,你回来了?”
“嗯,父亲在吗?”
“在的,老爷在里面。”
男人望去,只见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外,他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,看着这个最令自己骄傲的儿子,招手道:“知鹤来了。”
“父亲。”莫知鹤拱手行礼,望向一旁的男子,剑眉微蹙,却还是有礼有节,淡声道:“二叔。”
莫家祖上本不富裕,是靠着先祖不断打拼,才有今日这般荣耀。而后到了他这一辈,家中更是只有他一人,因而将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。
而他也不负父亲所望,成功走入仕途,一路顺风顺水,坐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早年间,莫谦因家中产业而在府中大闹了一场,随即提出分家。
父亲顾念兄弟之情,将大部分家产分给了他,而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又过几年,他约莫是将银子赔了个干净,不得不回来。
父亲还是念旧,为他在别郊置办了一处宅院供他居住。
这些年,莫谦常来府中,到底是长辈,他也不好多说,可他近日却发觉,父亲和二叔之间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诶,你坐,坐吧。”
不知为何,分明是小辈,莫谦却有点怵他,尤其是他寡淡到无情的眼神朝他看来时,他就不自觉的回避。
莫知鹤在他对面落座,一抬眼便能看到他如坐针毡的模样。
想了想,他沉沉开口道:“二叔身子不适吗?”
莫谦瞥了眼首位之上的男人,当即会意,“确有不适,那你们父子先聊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二叔慢走。”
待他一走,莫知鹤便直言道:“父亲方才可是与二叔商议了何事?”
莫崧的目光有些幽深,见他仿佛只是闲聊的神色,打着哈哈道:“能有何事,还不是你二叔见你已至弱冠,却还未娶妻,这不,给你说亲来了。”
莫知鹤抿唇没应。
莫崧打量他,试探着问:“你可有心仪的姑娘,若有,为父替你下聘去。”
他显然也是听了不少传言,虽说那宁安公主人品不佳,但贵在身份显赫,若能与之成婚,对莫家也是一等助力。
他算盘打的很好,可莫知鹤却毫无感情的回应:“并无。”
“一个都没有?”莫崧不死心,追问道:“那你可有见过什么女子,身份不是问题,只要你喜欢,为父定会为你想法子。”
莫知鹤抬眼凝望着他,丰神俊朗的面容令多少女子倾心,可他竟丝毫不为所动,“眼下确实无心此事。”
他言尽于此,莫崧自然不好再问。
正欲说些其他,只见莫知鹤起身,沉稳的朝他行了一礼,“那儿子先去处理公事了。”
随即转身出门。
侍从跟着他行了一段路后,见他驻足,也停下脚步。
莫知鹤朝后看了眼,见那正堂已被树丛遮挡,他才低声道:“去查查二叔近日动向,一五一十向我汇报!”
“少爷为何……”
莫知鹤敛眸,温声道:“求个安心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