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殿下单独谈谈。”
他知道自己很奇怪,可这情愫却不是一时蹿起,实是潜藏许久,藏在连他都未知的角落,等他发觉时,已然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“殿下既然有事,那臣先行告退了。”莫知鹤如同携带一缕清风,路过他时对他稍稍颔首,稳重自持的脸上未见异样。
赵槿侧着脸看他离开,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,裴浔凉凉的瞥了眼,道:“不累吗?”
赵槿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,冷不防就听到这句话,一时怔住,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裴浔转身将门掩上,而后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,安安稳稳的放在桌上,“殿下要草民做的,草民已经查到了,请殿下过目。”
这几日,他都是在查有关裴家贪污的案子,却不曾想,他忙里忙外,连个安稳觉都没怎么睡过,她倒好,竟有闲情逸致搁这撩小郎君。
公主又如何!
是公主就能……就能撩人不负责吗?
他莫名觉得心口有点堵,可他隐藏的极好,并未被赵槿觉察出异样来。
那册子翻开,竟都是裴将军克扣军饷,贪污受贿的证据。
她不由得惊讶,毕竟这等大罪,按理不该如此轻易的就让他给查到了。
好歹是他生父,却能眼都不眨的就给卖了,真不愧是——
她看中的人。
她抬眸看向裴浔,眼中掠过一丝欣赏。
转身坐到椅子上,她道:“做的不错。”
想了想,她多问了句:“你是如何做到的?”
难得见赵槿也有不知道的时候,裴浔的眼中染上笑意,“草民自有草民的法子。”
赵槿的手指搭在那本册子上,有频率的敲击着,每个人都有秘密,或许这个秘密是他手里的底牌,不能轻易告知于人。
几息之后,她点头道:“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裴浔却没动,正当赵槿犹疑之时,他迟缓的吐了句:“敢问殿下,莫大人来此所为何事?”
赵槿闻言又是一愣。
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且坦荡的……询问。
心中怪异感愈加深重,她淡淡道:“与你何干?”
“那敢问殿下,可有心悦之人?”
他的话题跳转的太快,以至于赵槿没能反应过来,直到这句话在耳中慢慢消化,她才道:“你今日,放肆的够了。”
她的眉目很淡,几乎看不出变化,语气还是那般,威严又沉重,不给人一丝一毫靠近的机会,裴浔轻笑,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便也不纠结了。
“草民告退。”他拱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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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季来的快去的也快。
随着最后一场大雨落下,夏日的暑气也随之而来。
一辆豪奢的马车在街上驾驶,行人纷纷退避三舍。
到了皇宫,赵槿先去了一趟宣政殿,却出乎意料的被拦在殿外。
她冷下脸来,道:“你既不通传,也不让本宫进去,可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?”
内侍卑躬屈膝,面上带着丝为难道:“殿下恕罪,奴才绝无此意,实在是圣上有旨,无论是谁都不可入内。”
“也包括本宫?”
赵槿见他点头,心中一阵火大,却到底不敢如从前一般乱闯。
以往她是仗着父皇的宠爱胡作非为,只因她觉得骨肉血亲,纵然要罚,也不会太过,可她还是低估了皇室的无情与帝王的凉薄。
自从知道真相,她便明白,从前随心所欲的日子早已远去,她只有努力将权利握在手中,才有一丝希望。
方梨看她沉默不语,似乎担心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,凑近了低声道:“殿下,要不咱先回去吧?”
“哟,这是谁啊?”
带着嘲意的声音响起,赵槿转身看去,不由眉心一跳,真是冤家路窄。
自她上次把人打了一顿,她倒是有些日子没在她跟前露过面了。
如今她正在气头上,她竟又来触她的眉头。
她也不言语,只是冷冷的望着她。
松萝得意的嘴脸在看到赵槿并不买账的那一瞬,便如一拳打在棉花上,更气了,她道:“怎么,才过了几日,公主殿下就失宠了?”
冷嘲热讽谁不会啊。
赵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,“也难为你如此关心本宫。”话音一顿,她夸张的捂嘴,“啊!该不会是你对本宫有什么别的心思吧?”
“……”绕是她和她作对了这么些年,也免不了被她的厚脸皮所震惊,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镇定,“你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她抖着手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,可见被气的不轻,赵槿觉得自己多半有病,就爱看这人被她气的跳脚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。
想了想,她无奈的摇摇头,这么多年还一点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