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我。”
我挑着的眉毛不由地拧成一团,细细又打量了一圈穆易冷峻脱俗的脸,不由啧啧叹息,“这姑娘,没眼光,太暴殄天物,不识抬举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许是我表情太过可惜,一旁的穆易被我逗笑,“可不,人迷糊不说,还没眼光。”
不知为何,我心下有些落寞,但是想想也不好误人家姻缘,只好耸耸肩,掰了个糖炒栗子,继续看向戏台子上。
这不细看不了解,这一细看,只感到这剧情天雷滚滚,皮焦肉绽,峰回路转,欲罢不能。
话说这故事讲了一个富家小姐,喜欢上一个落魄书生,为爱私奔,谁承想这书生竟一举成名,夺得状元,转身就背叛了富家小姐,娶了当朝宰相的贵女,最后我以为这富家小姐在众叛亲离,胎死腹中后会凄惨离世,留观者落泪。谁知,这富家千金她重生了!
也就是说她一觉醒来,又回到了刚认识书生的那个年华,然后就是一路精心设计,最后一波神级演绎,竟将书生送进了死牢,而且!在误打误撞,百转千回间,富家千金竟认识了当朝皇帝,最后入主了中宫皇后,大杀四方,逼得宰相一家满门抄斩。
我恶寒寒地,一瞬不瞬地看完后,只感叹,这戏剧编写者的才思神勇。
“怎么这么一副表情,不好看嘛?”一旁的穆易轻笑道。
我尝了一口桌子上的酱梅干,酸的直摆头,“好看是好看,嘶,就是太假了。”
嚯,这梅干,酸的我牙软,见对方冷峻的脸上难得一丝笑意,我好笑道,“哪个帝王能这般儿戏,由着这富家千金这样可劲地糟蹋,还莫须有的将一国宰相满门抄斩,除非帝王自己也有了这心,要借刀杀人,不然,祖宗的基业再厚实也经不起这般折腾。”
一旁的穆易不语,看了看我,低头喝了口茶。
我心下一愣,如醍醐灌顶般,我推了推一旁的穆易,慌乱道,“快把我写下的那首诗拿出来,我看看。”
穆易眸光一闪,瞬间就明白了过来。
“贤愚千载知谁是,满眼蓬蒿共一丘。若将贵者比贫者,一在平地一在天。”
贵者,贫者,一在平底一在天。
就在我发愣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,穆易沉沉地看了我一眼,声音清冷道,“进来吧。”
只见一个身高修长,容貌清瘦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衣地走了进来,看见穆易后福身简单行了个礼道,“公子,你吩咐的东西,有眉目了。”
我心跳如阵阵擂鼓般,抬眸怔怔地看了看穆易,却见对方一脸泰然地道,“怎么个眉目。”
只见那男子将一个细细圆筒状信筒交到穆易手上,便转身走了出去。
我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信筒,只见中间开口处,盖有有蜜蜡封存的印章,穆易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转,那印章从中间破裂开来,两张卷着的薄薄信件从里面露了出来。
“食灵蛊,专对孕者,体黑细弱,虫入孕者体后,生女者,母女皆活,生男者母女皆毙。多附隐于荔枝核内,以虞美人为引,与番木鳖相克。”
我愣愣地看向那三个字:番木鳖。
牵机,别称番木鳖。
我想起自己上次的中毒,是因为牵机。往前一点,是眼前这位,我曾经救下的男子,也曾有幸中了毒,也是牵机。如今,母妃的死因,也牵扯出牵机。
心里像有什么看不见的线索牵起了这一切看似毫无头绪的事件。
穆易与我快速地对视了一下,打开了第二张信纸,上面又同样俊秀的字体写着:
“虞美人,又称满园香,香气浓郁,全株有毒,果实毒性最为烈,其茎有降气止咳平喘之效。”
我心下大骇,止咳平喘。
一旁的穆易突然翻过我写着母妃离世时说出的那首诗句的纸张,细细翻看了一遍道,“你们皇后娘娘去世的那个太子,可叫李贤之?”
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,狐疑道,“太子哥哥叫珣之,李珣之,但是他的封号是贤王……”
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前半句,将那杯凉了的茶一口喝了下去,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,一旁的穆易将东西一收,细细折好收回袖口道,“走,我们现在回下皇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