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身形一闪,我们从我屋子打开的天窗上跃入房内。
我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情,见他挑开天窗的熟稔动作,不由一愣。
对方笑着耸耸肩,“一水生二回熟嘛。”说罢,竟径直走向我的床榻,将床板掀起,翻开暗格,取出我放在里面的短刀,递到我的手上,“这刀是把好刀,你还是放在身边顺手的地方些好。”
我握着那短刀,心下想了想道,“穆易,今日之事,你有何见解。”
见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,穆易双手抱胸,声音清冷道,“贤王死于非命,你母妃应该是知道的,或者说,你母妃甚至知道谁杀了贤王。”
我点点头,赞同道,“贤愚千载知谁是,满眼蓬蒿共一丘。这个贤应该是指贤王哥哥,丘,应该是母妃将线索放在了贤王哥哥的陵地。”
“只是这线索怕被皇后娘娘拿走了。”穆易沉思道。
“如果这前半句这样说的过去,那后半句,‘若将贵者比贫者,一在平地一在天。’贵应该就是华贵妃娘娘了……”我心下一紧,华贵妃娘娘那张跋扈的脸出现在我脑海。
其实之前一直都不确定,但是今日琳琅的出现,更加确定了华贵妃与母妃的死绝对有干系。
“也不全对,这个平和天……宫里可有人叫平的?”一旁穆易摇摇头,不是很赞同道。
我心里一怔,那个阴冷憔弱的身影出现在我脑中……
见我不语,一旁的穆易刚准备将暗格关上,却见他疑虑地“咦”了一声。
我闻声过去,只见穆易眉眼狐疑地将暗格下的青砖敲了敲,有隔空的声响传来,他细细摸索了下暗格旁,见有一处木板凸出,黑暗中我们两对视了一下,穆易心照不宣地轻轻一按,倏然,青砖揭起,一个诺大的地道豁口出现在我的床榻下。
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,惊讶地看向穆易,“这,怎么会有一个地道?”
穆易棱角分明的眉角微微皱着,见我讶然的样子,略作思忖,“你在这候着,我得下去看看。”
说着,他敲了敲那关口的青砖沉声道,“我下去后,你将这机关按下,闭了这关口,这青砖底下石柱相抵,外力难以打开,你就不用担心有人上来。”
说罢,又将一个细小的青铜哨子放在我手上,“一会见机行事,如有不测,公主吹响鸣笛,这屋上有我的人,自会护公主周全。”
我见他一摆衣袖便准备下去,忙伸手揽住,“要不,还是算了,万一你……”
那双漆黑的眸子闻言看了看我,语气轻缓道,“这个洞口我不探个究竟,会很担心。”
穆易说完,不待我说话便身手矫捷地跳入那洞口,悄无声息,像一团迷雾般消失在我的视野中。
我心里大慌,忙就着黑压压的洞口向里面看了看,却看不清,只好听他的话,先将这关口给闭上了。
月色沉霭,我紧紧握着那柄鸣笛,死死盯着闭上的青砖,只感觉时间过得及其缓慢。
我心里后悔,不该让穆易为我以身犯险,这黑漆漆的洞下,万一有暗流或者万丈深渊可如何是好,就算没有天险,那万一遇到猛兽该如何是好。
一时间,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毒蛇猛兽,我越想心下越慌乱,越想越自责后悔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,那青砖下“咚咚咚”三声轻响,“是我。”我心下大喜,忙跑到床榻前,轻轻按了下那个凸起的按钮,只听“噔”的一下轻响,那个黑幽幽的大洞再次陡然出现在面前。
穆易一身略有土尘地出现在我面前,我急急问道,“这底下是什么?”
男子眉角在月色的浸润下,添了几分寒气,他眸光清冷,不急不缓地挑眉看向我。
我心下迟疑,突然想到什么道,“难道是通往我祖辈帝陵的盗洞?”
那双原本清浅的眸光一愣,略微弯了弯,“怎么可能。”见我自嘲地哂了下舌头,穆易声音清冽道,“这底下通往皇陵后面的林子,穿过林子,不到三公里,就是大晋的后宫。”
什么!?
琳琅的那句“可否有离开这个屋子。”在我脑海中回响起,我登时明白了过了,看向穆易,见他一脸冷峻地低头不语,“莫非,我们见面,已经有人监视了去。”
男子想了想摇摇头,“不会,我不至于这么一点耳力都没有。只怕不是监视这么简单。”
我心下一寒,不由心生几缕憎恨,“难道他们还想将我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吗?堂堂天子脚下,她们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赶尽杀绝嘛?”
穆易沉声道,“你有没有想过,那个‘天’是何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