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鼓声,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找声响,小手触到拨浪鼓后,不由地咧着没有牙床的小嘴欢笑着。
冬蓉乍见我回来,先是一惊,随即高兴道,“公主你可是回来了,奴婢很是担心呢。”
我从冬蓉手里抱过小逸之,小家伙两个月了,长了不少,原本肿肿的单眼皮,变成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左眼隐隐灿出双眼皮的隐子,“你们近来可好?逸之乖不乖?小九最近有没有调皮?”
冬蓉还没有来得及回话,一旁的小九忙道,“我才没有调皮呢,姐姐你还当我小孩子,你不在的日子里,全靠我和冬蓉照顾弟弟呢。”说完撅着小嘴很是不满地看向我。
“公主这次回来的这么急,是有什么事吗?之前不是说端午前后回来吗?”冬蓉慢慢拭去逸之因为咧笑而留下的口水轻声道。
我心里一顿,正不知该如何说呢,小九轻轻坐到我的身旁,低头捏着帕子低声道,“皇姐你真不该这个节骨眼回来。”
我不明地看向小九,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,赵德全细细的嗓子从门外传来,“陛下宣七公主觐见。”
“姐姐,你……”
小九一脸担心地看向我欲言又止,我安慰地朝她笑了笑,将手中抱着的逸之小心翼翼地递到冬蓉怀中,起身整理了下宫裙,走向殿外。
许久未见,赵德全向我俯身行礼道,“奴才拜见七公主,公主安康。”
“谢谢公公关心,原本刚才进殿就该去拜见父皇的,看见父皇似有事与母后商量,所以回雍翠宫里等了会。”我不着痕迹地解释道。
赵德全圆滑地一迎身,将话锋一带,“七公主善谅,陛下多日未见公主,也很是思念,这不,听说公主回宫了,忙招老奴来请公主过去。”
说话间已经到了殿内,我低头敛眉进了去,余光看见被摔碎的茶杯已经被收拾干净,父皇此刻正扶额端坐在正殿的上方,皇后娘娘一身正红宫装俯身跪在父皇面前,额头的翠冠沉沉垂着,遮住了她的神情,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,听见我的脚步声后,身体像得到了慰藉般轻轻松了下来,原本紧绷的神情也缓了下来。
我看见父皇向我进来的方向看来,忙凝神屏息,双手按地,叩了三下,恭恭敬敬行了个叩首礼,“儿臣拜见父皇和母后,父皇母后万福金安。”
“唔,是悦儿回来了。”明黄的身影动了动,匀出了身边的位置,“来,到父皇身边来,好些日子都没见你了,让朕瞅瞅。”
见一旁的赵德全忙将我扶起,父皇淡若的声音道,“皇后,你也起来吧。”
“臣妾谢过陛下。”身后传来响起皇后清越的声音,以及衣物的扑唆声,想是跪着的皇后娘娘已经起身。
我轻轻跪坐在父皇身边的脚榻上,一双温润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额头,抬眼看了去,父皇原本怒颜的表情此刻恢复如常。
“父皇,儿臣看您瘦了好多。”我轻轻地接过一旁赵德全拿着的按摩捶,轻轻地捶抚着父皇的腿。
“哎,是父皇老喽,不中用喽”父皇轻叹一声,轻轻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后。
我连忙摇头,“父皇才不老了,只是您不爱惜身体,看起来有些累罢了。”
父皇闻言,轻轻摆了摆手,“在皇陵的这些日子,功课有没有落下呀?”说着,对着我身后的皇后道,“朕的这些儿女里面,数小七最是省心,功课也最是扎实。”
皇后点点头,没有应声,一旁的赵公公闻言道,“七公主从小爱看书,奴才记得公主四岁的时候就会背三字经了。”
父皇唔了一声,“朕怎么不记得了,悦儿这么厉害呀?”
我低下头做不好意思状,心里却有些微涩,嘴角也不自觉的僵了僵。
“陛下忘了,公主有一次三字经背到‘香九龄,能温席’的时候,皇上您还问她可否懂这背面的含义呢。”
见父皇有了兴致,赵公公继续道,“老奴记得,公主那会还没有廊上的花围子高呢,却能奶声奶气地说出父慈子孝,是因为陛下您慈爱,所以皇子公主们才孝顺的深意。”
“唔,朕记起来了,是有这么一回事,那会悦儿估摸四五岁的光景吧?”父皇问着,大手轻轻地在我背上拍了拍。
我脑海中想起儿时的场景,心中不由苦涩,只微微道,“回父皇,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,儿臣都记不清了。”
“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朕没记错的话,悦儿今年十五了吧?”父皇说罢,用手拍拍我道,“哎,十五都大姑娘了,可以指婚的年龄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