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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谜(下)(1 / 2)

那冯嬷嬷浑身一震,哆哆嗦嗦道,“老奴,老奴年纪打了,一时间真的记不清皇后娘娘什么时候祝福的老奴……”

皇后娘娘却补在理会,轻笑一声,对一旁的父皇轻声道,“陛下,虞美人,臣妾确实很是了解,珣儿当年的惨死,臣妾莫敢忘怀。”

皇后娘娘说罢的眸光微微一闪,继续道,“而这虞美人的配方,每每都出现在敬王殿下的安平宫的采办中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原本跪着的皇贵妃声音尖锐地问道,皇后娘娘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,不作理会,声音清冷道,“当年,胡太医说珣儿中毒,陛下您不相信,事情便不了了之。这么多年了,臣妾一直在查珣儿的死因,可是这线索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再也够不到了,直到娴妹妹的去世,臣妾这才查出了这虞美人的线索,”

皇后娘娘看了眼皇贵妃,一抹说不清的情绪闪过眼角,“若不是皇贵妃娘娘和敬王殿下这次这般急功近利,恐怕臣妾这一辈子都不知道,到底是谁要了我珣儿的命,又是谁,这般急切地要将宫里孕有皇子的嫔妃赶尽杀绝,而这次,他们又为了毒害逸儿,又差点要了敏儿的命。”

一直不语的父皇,突然沉声道,“皇后娘娘怎么这般肯定这毒药就定是皇贵妃所施?单因这冯嬷嬷是雯儿的出嫁时的嬷嬷,也不能说明这事就一定是雯儿做的。”

卢雯是皇贵妃的闺名。

一抹凄凄的酸楚划过皇后娘娘原本寂寥的双眼。

我心中一痛,想起母妃留下的那句诗,“若将贵者比贫者,一在平地一在天。”

我将桂嬷嬷之前放在地上的黄皮纸小包轻轻拿起,向前几步,缓缓跪在父皇面前,“父皇可知这纸张?”

父皇眯着眼,瞅着我手中的那黄纸小包,不确定道,“云锦纱纸?”

此话一出,原本跪着的敬王和皇贵妃微微一怔。

我敛神道,“回父皇,正是。”

只见父皇怔了怔,堪堪地坐倒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
这云锦纱纸,主要是用明前的桑树皮制成的,这桑树皮不值钱,值钱的主要是这复杂的工艺。

听闻云锦纱纸的制造要讲究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

所谓天时,便是造纸时,经石灰泡皮煮皮后的树皮皮料在长达七八个月的淋晒期,若赶上梅雨或霜寒等天气,那便前功尽弃,重新制作。

所谓地利,那便是,取桑树皮后,无论是浆洗、打磨还是酿煮皮料根茎时,都要有碱性适中的活水,所以若想造云锦纱纸,对水要求很高,必须选好水质过硬的地段,且一年四季都不可有冰冻时节。

最后,所谓人和,那就对造纸的老匠人工艺要求很高,只有经验丰富的匠人,经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,才能一气呵成,制成这云锦纱纸。

十斤树皮,在这天时人和地利的三年间,经这繁复的浆洗、晾晒,蒸煮,制浆,打晒还不知能否制成一两纸张,所以一纸千金难买。

因为稀有,所以,即使在大晋的后宫,除过父皇,寻常宫殿,很难拥有。

如今这个稀有的云锦纱纸,出现了两次。

一次,是我在皇陵守孝的时候,出现在我房间那莫名的暗道中,一个准备刺杀我的黑衣的手中,上面赫然写着一个“杀”字。

一个便是今日,在冯嬷嬷房间里搜出的,裹着虞美人毒药的胞质。

我心中一定,沉声道,“儿臣查过,近五年间,父皇只给敬王哥哥的安平宫先先后后赏过三刀云锦纱纸。”

“你胡说,咳咳咳。”一旁的敬王双眼赤红,怒瞪着我道,“咳咳咳,父皇,定是有人陷害儿臣,将您赏给儿臣的那云锦纱纸偷走,嫁祸儿臣,父皇,您要为儿臣做主。”

我听见皇后娘娘淡淡的声音在头顶传来,“陛下,臣妾之前说过,虞美人施用要赶在三天时间之内,若那下毒之人抱着必达的目的,那虞美人的原料定然在其宫中,陛下何不亲自让人查一查皇贵妃的长信宫及敬王殿下的安平宫呢?”

余光中,父皇神色很是复杂,晦涩难辨的情绪尽收眼底,只见他轻声道,“雯儿,你告诉朕,这事到底与你可有干系?”

皇贵妃闻言,跪着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颤,泣声道,“陛下难道要查雯儿的长信宫吗?”

原本弓着身的敬王,抬头看向父皇,见父皇眼底闪过的震惊,他咳着嗓子沉声道,“父皇,定是有人要加害于我和母妃,父皇,你万不可被奸人的谗言所蒙蔽……”

“来人。”只听父皇一声喝到,赵德全忙躬下身子跪道,“陛下,老奴在。”

只见父皇痛苦地闭上双眼,像用尽很大的力气般挥手示意道,“去长信宫和安平宫,朕要看看,皇贵妃和敬王殿下,到底跟这有没有关系,去,快去!”

言罢,父皇将桌上的白瓷茶具一应推倒在地上。一时间,整个殿上,静的没有人敢大声的吸气。

赵公公闻言忙退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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