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带过去……”
说到这他闭嘴了,瞄了眼李越没再继续往下说。
气氛沉默下来,车内没开灯,对面车灯照在李越脸上一晃而过,他表情镇定自若似乎没太在意。
过了一会儿,他开口讥笑自嘲:“真是上年纪人都怂了,其实刚才我差点没忍住,真想揍他丫一顿再说,还好傅然拉住了。”
“这事跟你们无关,是我拖累你们了。”他转过头看了眼三人,认真说:“别担心,我会再想想办法。”
“越哥你说的什么话,没有你哪有我们乐队,本来就是那蛆不对。”
“要说责任,大家都有份,”傅然语气玩笑,回忆起当时,“上回晚予补的那两脚差点没给他踹进医院。”
他说完,大家都笑了。
他们组乐队的时间严格来说已经三年,一开始只是志同道合即兴玩玩。
李越很小就跟着父母接触摇滚乐,在和晚予他们之前也与其他人组过,大家到了年纪都成家立业去了,他还是和女朋友各地旅行玩音乐。
晚予大二的时候在酒吧打工认识了李越,前几年毕业后跟着他们重新回到了京北,他开了间乐器行,拉了晚予这几个年轻人又开始了这条路。
原本他们只是纯粹地“玩”,随着夏惟的加入,热血中二的性格天天给他们打鸡血喊口号,逐渐影响到他们的心态。
一开始就在六湖路几家熟人酒吧里演出,幸运的时候能唱一唱自己的歌,后面陆续接了拼盘live热场一类,在京北圈里积攒了一点眼熟的歌迷。
说不上前路有多少可能性,但都能有场子接。
六湖是他们最熟的地盘,也是人脉和歌迷基础扎实的地方,原本一切都还发展可观,但偏偏大多数事情就没有一个“顺”字。
李越在圈内玩了十几年,有朋友,也有一些私人恩怨。
肖去是恩怨之一。
他不仅去李越的乐器行生事,甚至多次到他们乐队演出的场子捣乱,次数久了两方关系都很僵。
因为肖去,这半年来六湖路的几个场所都不敢接他们的演出。
肖去在六湖开了几家规模不一的酒吧夜店,他背后有来头,手里有资金,也捏了不少别家的股份。
京北不缺有钱有势的人,六湖路能开店长久不倒的,随便进一家,老板都有点自己的人脉关系,但肖去在他们之中仍然能有一定话语权。
他们四个人都有各自的主业,就算不吃这碗饭也饿不死。
没了六湖,李越联系了不少周边城市,还是能得到一些表演机会,可他们谁也不甘心。
圈内朋友帮忙在两边斡旋说和,他们秉着“只要对方别太孙子,为了生活和热爱,能屈能伸也是光荣”的原则,今晚一起找肖去面谈。
可惜,对方还是过于爱当孙子了。
他们没让晚予跟着进去,一方面是肖去那帮人看见她,指不定会想出什么龌龊的为难法子,另一方面,是这一趟未必谈拢。
晚予虽然没进去,但他们能毫发无损的出来,可以想象到三人在里面受了多少言语和精神方面的羞辱。
大多数人活着就是为了个尊严,可更多的时候,人最先放下的也是它。
玩笑过后车厢内气氛再度沉寂下来,大家情绪都不高。
晚予满不在意地缓和劝慰:“越哥,六湖对我们而言确实意义不同,可这半年没了六湖反而接洽了其他地区的演出不是吗?有得有失,不局限在六湖,也算是好事。”
“对呀,线上歌曲播放量都在上涨,等我们火了,说不定肖去还得赔礼谢罪请我们回去。”夏惟听了晚予的话,立马又恢复活力了,兴冲冲地附和她。
“我们不能局限在那个孙子身上,我们的目标,是在摇滚宇宙里闪最牛X的光!”
夏惟是他们当中最小的,在校期间就加入乐队,今年刚毕业,还没经历过社会对他的问候。
车内三人听了他的中二发言,相视一笑,由着他自己喊了一路的口号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
一行人到烧烤摊的时候时间逼近半夜十二点,吃完散场各回各家时已经两点多了。
晚予顶着一身烧烤味进了家门,她没有开灯,巴掌大的出租公寓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,轻车熟路地摸黑走了进去。
她迅速洗了个澡,将头发吹得七八分干后关灯摸回床上,精疲力尽地倒头合眼。
京北不论几点都是不眠不休的。
她的小区靠近马路,偶尔窗传来汽车开过的声音,不知道是刚出门还是夜归人。
晚予一动不动地躺了十几分钟后,入睡失败……她实在无法忽视晚上的那道视线。
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,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后下床开灯,几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了翻,很快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首饰盒。
盒子打开,是一条有些发暗的纯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