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指不定下次吵个架就分道扬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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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。
严濯常居的公寓在中心城区,距离商业枢纽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,两人交往一年时他曾提出让晚予搬过去。
晚予没同意,他也没再说过。
她自认自己交往目的不纯,并不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。
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交流,到了公寓后,晚予换了鞋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找水喝。
她站在岛台前,一只手臂撑着抬面喝水,下半身袒露的小腿粉白修长。
严濯解着袖口,目光凝视几眼后走向她,回想一番,距离上次见面似乎是半个多月前了。
他撑手将人环在胸前,收敛了在外气息,难得示弱地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。
晚予觉得有些痒,淡笑着躲开,严濯怀抱却越收越紧,她不敢再动了。
两人亲密紧贴着抱了一会儿,气息环绕交融,严濯感到自己的压力与疲惫都淡去了大半。
半晌后,他低声开口叫她:“姜晚予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们乐队什么时候赚钱?”
晚予皱眉回头看他,不知道他又想说些什么颐指气使的话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赚了钱给排练室装个空调吧,”他捻起她柔软的发尾,揶揄道,“都臭了。”
“……胡说!”
晚予挣开他,打了下他的胳膊,抬头斜眼睨去:“明明是你身上资本家的铜臭味。”
严濯任由她打,垂眼含着愉悦笑意,截住她的手腕附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吻。
温声说:“最近海外有个业务比较棘手,我还得去忙,你洗完等我?”
话里意思明显,晚予百毒不侵脸都不带红的,只是眼神有几分怨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严濯不以为意,揉了揉她的手,端着一杯水进书房了。
等他走后,晚予抓起一缕头发仔细闻了闻,明明只有洗发水的寡淡清香,她整理好头发冲着书房方向撇了撇嘴。
严濯工作很忙,虽说谈了三年但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,一两周或是一两个月的见面频率,见面后大多时候是第二天各忙各的,如此倒是让双方之间的种种矛盾不太显眼。
晚予洗完后严濯的工作还没结束,她习以为常先上床刷手机,玩着玩着就犯困,屏幕自动息屏时她也睡了过去。
书房里,门紧闭,底下投映的灯还亮着。
严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,手机放在一旁开着扩音,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。
“……嗯,那边事务所的事你一起处理。”
“行。”
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应了声,严濯正准备结束通话时,他又说:“公事聊完来聊聊私事,看看我的消息网有没有出错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我可听说你要和李家那个拉小提琴的结婚了。”
严濯皱了眉,下意识扫了眼关着的门,拿起了手机切换成听筒对话。
“只是见几次面而已,结婚还早。”
“你都同意去见了,那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。”
“……他们需要我在京北找联姻,李家确实很合适。”
电话那头笑了一声,恶趣味地调侃他:“我怎么记得,你还和那个搞乐队的妞儿玩着呢?”
“小心玩大了她的野心甩不掉,到时候被李家人知道就麻烦了。”
严濯沉默一阵,说话声音冷了一些:“再看,等确定了再找个时间分。”
墙上书架摆着一个亚克力材质的定制摆件,上面是晚予夸张大笑的表情。
这是他们乐队之前做的周边,没送完,晚予给了他一个,他嫌丑勉强摆了个不显眼的位置。
此时他目光自然而然地瞥向摆件,心思复杂地说了句:“如果她肯,一切照旧倒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不过,她应该不会愿意……无所谓了。”
很快他又不以为意地补了句,不等对面的人再打趣,草草结束了通话。
严濯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,才起身回卧室。房间里灯开着,晚予却早已沉沉睡去。
洗漱好后,他放轻脚步坐在床的一侧,皱眉定定凝视着背对他的人。
他伸出手,指间挑起她的长发无意识地在手里揉了揉,眼中情绪明灭不定。
许久之后,他关了灯,搂着晚予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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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予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,昏昏沉沉地反复做了好几个短暂的梦。
梦里恍惚间又回到了小时候,纪泽行伏在书桌前对着旧款电脑写他的小说,窗外绿荫随风响动,疏疏密密的叶子阴影落在他白净的皮肤上。
她喊了一声“行哥”,没有人回头。
晚予向他走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