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越和夏惟在医院住了几天后都出院回家休养,李越有曲晓燕照顾,夏惟一个人起居不方便,倒是让他如愿以偿租下了傅然的隔壁。
乐队暂停了排练和演出,但晚予却更忙了。
除了空暇时间得自己练熟曲目,还得在画室和新馆中来回工作,尤其是纪泽舟,动不动就约着一块吃饭,忙碌的时候一周一顿,不忙的时候一周三四次。
每次不等晚予开口拒绝,他总能先提出正当理由。
像是“最近项目和你工作室近”、又或者“胃不好不想去应酬你帮我挡了”……
晚予以前都没发现,原来纪泽舟这么热衷于准点吃饭。
繁忙半个多月,严濯回来了。
下午,晚予接待预约观看者时,他恰好来电话。
严濯提前回的京北,赶上他朋友庆生聚会,让晚予一道过去聚一聚。
他的朋友晚予基本都见过,又是严濯回来第一天,她没推脱,干脆应了下来。
去的路上,纪泽舟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下班了吗?今天想吃什么?”
“下班了,但是我已经离开工作室了。”
晚予抱歉道:“今晚我有约,改天再陪你吃饭吧。”
电话那头短暂的安静一会儿,没什么情绪起伏,很是淡然地回了声:“行,那明天。”
晚予无语了两秒,无奈笑道:“泽哥,要不你放我两天假,找找其他朋友?”
“我没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明天晚上就陪你吃,可以了吗?”
通话另一头,在晚予看不到的地方,纪泽舟满意地勾了唇,“嗯,我觉得可以。”
如果晚予真不想陪他吃饭会直接说,不会拐弯抹角找理由,让她记着还有下次饭局更好。
挂了电话后,晚予郁闷地皱了眉。
纪泽舟怎么会没有朋友?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,自然就有无数人自愿结交,不过是觉得她还会不辞而别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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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濯早到了聚会地方。
一家会员制俱乐部,餐饮娱乐办公一应俱全,偌大的包厢内分了三块区域,会客区、用餐处和娱乐室。
娱乐室内,台球桌牌桌打得热闹,男男女女三五成堆的人围绕着寿星沈为在沙发上坐着,清雅的房间雪茄烟酒味交杂,混在交谈笑声里没人觉得不适。
严濯同一旁沈为说话,身边的女人贴在他身边,手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,接过他空了的酒杯,端着开了的康帝续上酒重新递给他。
他顺着玻璃酒杯上做了美甲的手指徐徐向上看了一眼身边的人,接过喝了一口后向她淡笑。
“哟,庄美女亲自给人倒酒,我这个寿星都没严濯面子大。”
沈为打趣一声,庄菲没理会他,俯身靠在严濯身上,勾着他的脖颈伸手接过他喝过的杯子,自然亲密地抿了一口。
严濯搂着她的后背,垂睨着任由她所有举动,脸上噙着笑,并没有任何推拒。
在场的人都看着,有人起哄叫了两声。
“行啊你俩,我生日抢我风头,”沈为恶趣味地调侃,“小心,一会儿人家女朋友可来了。”
严濯淡淡看了一眼沈为,推了推眼镜,却没有说什么。
庄菲听到后白了一眼,严濯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她的行为,她跟严濯的时候姜晚予还不知道在哪儿。
“你们这几个,什么时候把消遣的女人当女朋友了?”
“还是你懂我们。”沈为有心拿她开玩笑,故意说:“待会儿来的人是无关紧要,不过,听说李家拉小提琴那位可要回国了。”
嘴上话刚说出口,他瞧了眼严濯,看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就更无所畏了。
庄菲知道他指的是谁,默了两秒,从严濯身上起来,嘁了一声:“扫兴。”
气氛尴尬了几秒,很快有人出来打圆场,掀过了这个话题。
十几分钟后,等晚予到来时,包厢内像无事发生一般,见到她来,眼熟的人熟稔地跟她打招呼。
晚予漂亮不扭捏,既不会轻视人也不会讨好迎合,不卑不亢的说话玩乐通通接得住,有着属于他们圈子层的适配感,让人乐意和她说话带着她玩。
不过玩是一回事,娶回家又是另外一回事,真真假假没人深究。
晚予一一回应所有问候,走到严濯跟前时庄菲还在严濯边上坐着,她似乎没有看见晚予,和身边的人说着话没有起身的意思,而严濯另一侧是寿星沈为。
严濯将目光放在晚予身上,默不作声看她反应。
她只是看了一眼庄菲,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就近拉过沙发凳,坐到他跟前无所谓地看着他笑笑。
晚予手搭在严濯膝上,侧身向沈为祝福:“生日快乐呀,严濯临时通知我,我没准备礼物,欠你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