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来得及看清,今天才发现,严濯怎么跟他长得有一点点相似?对视完后又齐刷刷看向晚予。
她是就好这一口吗……
“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?”
晚予不明所以,站在三人中间为纪泽舟简单介绍。
纪泽舟看得出来晚予和他们关系不错,应该平时对她也挺照顾。
李越和夏惟没握手打交道的习惯,都向他友善笑了笑,向他道谢:“那天酒吧的事,多谢你帮忙了。”
李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递了一支给他。
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“客气了,小事不必在意。”
纪泽舟接过烟笑了,很久没听到这么江湖气的话了,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比傅然顺眼多了。
他借着夏惟点开的火点燃,余光瞥了晚予一眼,将夹烟的手垂下烟雾自然而然地避开了她,脸转向李越。
“那个人后面没有再找你们麻烦吧?”
“没有,我们最近也很少见他,听说他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估计顾不上我们。”
提到肖去时李越不免多看了纪泽舟两眼,按耐住冒犯的好奇,止住话题和他说:“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。”
“好的,有机会的话。”
几个人站着聊了两句,晚予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上面的时间,对纪泽舟说:“我们先去排练了,过段时间会有个小演出,回头我把时间地址发你,你要有空就来。”
纪泽舟“嗯”了一声,说定后,晚予说了句回头见,随后跟着李越夏惟走了。他手里的烟没抽完,百无聊赖地靠在车边吐纳,目送着晚予渐渐走远。
他解了一颗衬衫扣子,口中烟雾徐徐吐出,模糊的白在路灯下散向四周,知了藏在树丛里不间断地叫,他看到晚予回头看了眼自己,略显稚气地笑着挥了挥手。
有那么一瞬间,记忆跳脱到尚不会处理情绪的十六七,也是这样的夏天夜晚,姜晚予也是这样回头向他挥手道别。
具体的事他已经有些不确定,只是忽然想起,那天他的心情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。
纪泽舟抽完了烟也没想起来,处理好烟蒂驱车离开了。
车子开上高架桥,他点开了晚予在画室唱的那首歌,黑色悍马车窗全都落下,风四面八方灌入,他漫不经心地开着车,冷淡表情和音响里的歌是两种不同的情绪。
主唱尾音拖长渐落,他抬起眼皮,一瞬间想起了。
姜晚予的画被分量很重的书画杂志收录,他在她喜欢的小吃摊排队等了刚出锅的牛肉饼。
他带着那盒肉饼回家的时候,晚予和纪泽行正要出门。
纪泽行站在门口笑着和他说:“阿舟,回来的正好,晚上我们带晚予去吃饭,一起给她庆祝下。”
他没有说话,他看到晚予仰头看纪泽行,眼里是难掩的喜悦。
当时的他已经清楚知道晚予对纪泽行的感情,比起他买的牛肉饼,应该是让她和纪泽行单独相处会更高兴。
他找个借口拒绝了,晚予跟在纪泽行身边说说笑笑地离开,在走远时,她像今夜一样回头,冲他挥了挥手说再见。
那天,他咬了一口还热乎的牛肉饼,吃了一口后就整袋扔垃圾桶里,此后再也没有吃过。
这段记忆,好像是被他刻意遗忘的。
现在再想起来,他烦躁地踩下油门加速,面无表情地低声说了句:“真难吃。”
轻轻一句混杂在音响里,呼啸而过的只有疾行的车和音乐,任谁也不会听到他这一句自言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