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予和严濯谁也没联系对方,她也不再发消息告知严濯自己在做什么。
原本她想带他去见纪泽舟,现下她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结束。
演出的活接得急,时间临近,晚予连着一周都没有空陪纪泽舟出去吃饭。
纪泽舟知道她是在忙什么,也一直耐着性子没去找她,但她连回复信息的时间也没有,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。
周白礼到他公司找他,看到他那张臭脸还以为哪个项目出问题了。
“你今早出门没照镜子吗?脸黑的都可以刮出煤了。”他一屁股坐到纪泽舟对面,不客气地损了一句。
纪泽舟看都没看他,签好文件面无表情地按了桌上的内线对讲:“叫保安来,这里有人非法入侵。”
周白礼难以置信,伸手截住他的手,下意识张嘴想骂:“纪泽舟你……”
纪泽舟瞥了他一眼,他到嘴边的“问候”尽数咽下顺便把手也收了回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你的安全意识十分到位,值得我认真学习。”
隔壁特助办公室的吴月接到内线后进来了,她知道纪泽舟是在开玩笑,并没有真的叫保安。
她向周白礼问了声好,然后收走了纪泽舟签好的文件,并向他征求下一周的时间安排意见。
“纪总,圳州那边的工作下周可以安排了吗?”圳州的项目一直等着他过去,但纪泽舟却一压再压。
纪泽舟思忖一会儿,余光看了眼息屏的手机,说:“过两天等我通知。”
他向来说一不二,除非是他主动询问下属看法,除此之外就是他自己有了决断,吴月没多说,公事公办地应了一声后拿上文件离开了。
吴月走了周白礼却还坐着,纪泽舟看他一眼,“有事儿?”
“没正事儿,就是刚好路过有点小事上来跟你说。”
“讲。”
纪泽舟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,确实是没空和他闲聊。
“恒立的海外并购你不是说他们做的不错,我跟他们老板严濯吃了两次饭,正好对方也挺想认识你的,有空去见见?”
“没空,懒得去,”纪泽舟立马推拒,抬头扫他一眼,“你手里的娱乐公司没事干了?这么闲替别人跑腿搭桥。”
周白礼嘁了一声,说地理直气壮:“没好处的事儿我会干?”
“我看你是因为姜晚予回来了,妹控病发作,对其他事都不关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纪泽舟一句话没说,伸手就要按内线,这回周白礼眼疾手快挪走了电话机,嬉皮笑脸地和他说:“我说两句笑话你丫急什么?”
“是严濯跟李家的小孙女要订婚了。”周白礼没和他贫,开始说正事。
“严家在申城的名头不小,但内部错综复杂不太入流,严濯来京北另辟蹊径现在还和李家联姻,看来是一心扎根京北了。”
严家不重要,重要的是李家,起码未来十年李家都不会倒,有李家的面子在,严濯确实可以一见。
纪泽舟听完,扬唇轻笑道:“他野心倒不小。”
“我只有这两天有空,你让吴月发个时间给你助理。”
“行,到时候去云山喝一杯走个过场。”
-
吴月当天就和周白礼的助理协调好,周末纪泽舟结束工作后去往云山会所。
下车时,他站在门口看了眼身后的六湖路。
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情绪弥漫,一切和那天看见姜晚予的时候没太大差别。
她回京北做乐队有几年了,演出脱离不了六湖,东三到六湖这边开车不远,他偶尔也会来云山坐坐或是应酬,竟然直到今年夏,才让他再见到人。
他不信命运,或许是自己眼高于顶疏忽了。
昨天晚予还回了他两条消息,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原本他很确信姜晚予没有任何改变,然而这段时间,他发现很多细枝末节早已改变方向。
从前她也勤于画画可却会找机会偷懒,现在的她忙碌于两种需要持续性用心创造的工作却不见她疲惫。
这自然是好的,可她现在的生活完全脱离他的圈子。
不得不承认,姜晚予似乎已经不像过去一样需要自己。
云山的经理专门出来迎纪泽舟,见他烦躁地点了根烟,站着看了一会儿路边才进去。
周白礼不像家里几个那么大本事,但跟吃喝玩乐搭边的产业他搞的风生水起。云山也是周白礼弄的,老一套的会员制,路过一楼舞池经理引他到三楼。
包厢内,音乐震耳欲聋,周白礼早带着人玩开了,只有齐正那几个眼熟的,没有其他陌生面孔,每个人身边坐着的他们带来的女伴,凑在一起烟酒谈笑。
看到纪泽舟进来,大家都停下来手里动作。
齐正放开身边的女伴,带着身边朋友喊了声“小舟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