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火。
姜晚予怎么会谈恋爱?
怎么会喜欢上纪泽行之外的人?
原来,她也能爱上别人……
夜晚的视野并不如白天的清晰,当这句疑问从心底冒出时,他不小心慌了神,方向盘猛然一打,车子猝不及防地打滑撞向马路边。
刹车踩下,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尖锐几秒后,“嘭”的响了一声,车停下,周围一切开始归于安静,车灯泛着冷白的光亮,前车底盘碰撞出明显的凹陷。
纪泽舟坐在车内一动不动,半晌后他点了根烟,烟雾散向眉间,浓郁的森冷久久徘徊。
他抽了几口随即闭眼整理情绪,被情绪调动着上涌的血气一点点冷静,再睁眼时神色平复如常,与刚刚一系列的冲动失控行为判若两人。
他灭了烟,重新启动车子掉头开回白日梦。
演出已经开场半个多小时了,纪泽舟进去时,恰好上一支乐队刚结束。
狭小的场地早已站满了人,冷气不足的空间内混杂着各种气味,不算难闻但刚进去时依然会感到一些沉闷。
纪泽舟没有上去挤,孑然地站在人潮后头,一米八八的个头视线自然地落在演出台上,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,算着晚予有没有结束表演。
台下的观众脸上还带着上一场的意犹未尽,换乐队的间隙人群安静了一会儿,李越带着人陆续上台,刚静下的观众逐渐又恢复了热情。
后头纪泽舟看着晚予步子轻快地走到台中央,脸上挂着明媚笑容,冶艳的蓝色截断眼影下双眸熠熠纯粹至明,似乎半个小时前的不愉快对话与她毫不相干。
纪泽舟站在灯光打不到的昏暗角落里,他眉心微微皱起,看着她举起一只手臂在空中随意地打着旋律,笑嘻嘻地向台下叫她名字的乐迷打招呼。
有人在下面喊他们乐队,也有人在喊成员名字,在前奏响起来后,晚予站在话筒前,如同说了一百遍般笑着说:“大家好,我们是——钟表水泥。”
VJ控台和灯光配合着他们的音乐快速让等待的观众开始躁动,台下摩肩擦踵地挥手蹦跳,有人举着手机录像,数台手机屏幕里,是数十个晚予和他们乐队的缩影。
纪泽舟听到晚予开口,陌生又熟悉的嗓音,他曾听过它稚嫩到青涩的变化,现在多了几分成熟技巧,投入了更多的感情宣泄。
编曲独特不落俗且节奏感鲜明,配合着晚予的声音,在这蔽塞空间,有让人沦陷的魔力。
……
他们乐队表演了四首,晚予唱最后一个音时,灯光暗下,狂躁之后满场只剩下傅然的贝斯低沉声,她额上冒着汗微微喘息着,脸上的表情还沉浸在情绪之中。
纪泽舟下颌线紧绷静静看着,慢慢地,一些恼怒和怨也随着她的表演一起结束。
晚予在台上时就看到了远处的纪泽舟,两人视线对视片刻后她才下台去。
到了后台,晚予和傅然说了一声后就去找纪泽舟,找了一圈问了两个人才在酒吧后门找到他。
后门巷口光线昏暗,道窄经过的人少,纪泽舟单手插兜站在垃圾桶前抽烟,脑袋微微垂着,顶上路灯照得他发梢一圈光晕,五官神情在阴影下显得尤为缄默沉寂。
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,循声侧目瞥了一眼来人,随即收回目光。
晚予见他不搭理自己,心虚地关上门酝酿了一会儿措辞,随后凑到他跟前冲他“嘿嘿”笑了两声。
她越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纪泽舟越是恼火,他侧过身子扭脸看向别处,晚予不放弃,他脸转到哪她就跟到哪,一直“泽哥、泽哥”地叫个不停。
纪泽舟脖子转了几个来回头有点晕,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,伸手掐住她脸蛋的肉,盯着她咬牙切齿道:“别给我嬉皮笑脸的。”
“疼疼疼。”
“活该。”
纪泽舟根本没用力,但听到晚予叫唤还是松了手。
“你不生气了吧?”晚予揉了揉脸,向他讨着笑,“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看我演出了。”
“呵,我生什么气,我管得着你吗?”
纪泽舟说完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莫名有点酸,他一时哑口,皱眉瞄了眼晚予,见她没觉得异常才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晚予听到这话反而感到轻松一点,估摸着纪泽舟差不多哄好了,拍了拍他胳膊再哄一句:“你是我哥,当然管得着我。”
纪泽舟:“……”
他侧了侧身子躲开晚予的手,下意识说:“我不是,纪泽行才是你哥。”
晚予:“……”
“纪泽舟,你真会聊天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两个人都沉默了,巷口一对情侣黏糊依偎在一起,不太明亮的小巷内,俩人若无旁人地嬉笑娇嗔地在他们面前走过。
等这对情侣走远时,纪泽舟一根烟抽完了,晚予听到他很细微地叹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