劣质的酒精,没有节奏乱闪的灯光,还有喝得晕晕乎乎的姜晚予,学校夜晚禁闭,他把人带到了酒店。
软成一滩泥的人伸出胳膊妄想攀住他。
他恼火地把人带到盥洗盆前用冷水给她洗脸,而她依然黏着自己,被冷水打湿的脸贴近他,柔软的双唇蹭在了他的脸颊和唇上。
所有愤怒顷刻间化为空白,某一处被忽略的东西用力在胸口敲打,在它逐渐澎湃猛烈前,耳边一句哽咽的称谓让他无比失落与难堪。
彼时的纪泽舟自以为足够老成强大,却害怕晚予亲近他时嘴里喊着纪泽行的名字。
年轻气盛不愿意面对失落的他气愤地摔门离开。
喝断片的晚予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,她一而再地执意脱离跟所有人的来往,纪泽舟也因负气不再管她。
一个月、半年……当纪泽舟后悔企图再次联系,可断开的那些时间里她有了新同学新的生活圈子,他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要走。
她仍然像小时候刚踏入院里一样,遇到事情最想选择的是逃避,逃避会让她触景生情的人,逃避有关戴奶奶和纪泽行的地方。
她只想换个地方向前看,而他是过去的人,不应该再出现。
在姜晚予心里,他可有可无,不会成为留恋的原因。
纪泽舟这些年不再找她,多多少少有些负气的原因,但下意识里总觉得姜晚予想清楚了就会回来。
现在人不逃了,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,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?
纪泽舟睁开双眼,眼底一片深沉,静默片刻后看了眼时间,让司机开车去贺曲霖工作室。
车刚开到巷口,还没往里开时,纪泽舟看到一辆车在工作室门口停着。
他扫了眼那辆黑色迈巴赫,面无表情地让司机靠边停车。
那边晚予刚从工作室出来,严濯后脚下了车走到她面前,将之前落在车上的帽子随手给她戴上。
晚予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声,小退半步躲了躲他,自己伸手把帽沿往后拽了拽让视野开阔点。
她今天在画室待的比较晚,严濯突然打电话要来见她,声称她落了个东西,坚持要送过来。
晚予不明白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执着和拖延。
帽沿压下的碎发扎到了晚予的眼角,严濯伸手将那缕头发拨开,悬着的手并没有放开,反而用指腹轻轻触过她的脸颊皮肤。
晚予侧了侧头,严濯察觉到她的退却,眉峰微蹙,迈步上前伸出手搂住她,很快就将人带向自己,掌心扶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上。
贴近的动作很快,晚予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开,便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吮吸轻咬着。
比以往少了些温情缱绻,更像是严濯单方面的宣泄,她的挣扎闷声散在风里更像是一种缠绵。
工作室门口无人路过,亮起的路灯下两个人“紧紧”相拥,看起来亲密无间难舍难分。
没开进的车停在一盏坏了的路灯下,阴影将黑色车身笼罩隐藏。
纪泽舟手搭在门把上,一副要冲下去却又僵住的姿势。
车内安静得有些逼仄,让人喘不上气,他双眸死死盯着拥吻着的两人。
紧蹙着的眉头似压着一团无法控制的怒火,放在车门上的手背青筋,很明显的凸起跳动。
当初放任姜晚予走时,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场景。
在他因年少轻狂而盛怒离开酒店后,无名芥蒂横在他面前,任由姜晚予从他的生活中消失。
这漫长的时间之内,另一个男人进入了她的生活,代替成为她渴望的那个人,拥抱她亲吻她……
而他,却还认不清自己为什么在意又为什么愤怒?他只感到巨大的失落难过。
纪泽舟想冲下去将两人分开把严濯打一顿,不太得体却解气的行为。
但他应该以什么身份?即便是以家人之名,也是毫无血缘,更不要说其他……
他不知道晚予对严濯到底有几分认真,如果适得其反她是否会心疼严濯?
在纪泽舟即将忍无可忍时,抱着的两个人终于分开。
严濯放开晚予,她微微抿了抿嘴,眼神中透着明显的愠怒和不解。
“你这样和无耻流氓有什么差别?”晚予仰头看着他,“难道我会为你一个吻神魂颠倒,要死要活?”
“没必要这样拖着,这样的吻,毫无意义。”
严濯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唇,徐徐说:“我觉得有趣就够了。”
晚予不明白严濯突然的执着,她不认为这是源于感情上的,只不过是一贯自傲的他不甘于被别人这么轻易放下。
“别玩无聊游戏,我是真的想分手不是在和你撒娇,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如果你执意这样,我不会再见你了。”
晚予很认真地和他说,说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