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眼底一片明亮。
每次他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深情的目光,她抱着他,无数次抚摸过他的眉眼,夜里耳鬓厮磨时一声声含糊的低喃……
他以为姜晚予爱的痴迷,他以为姜晚予非他不可!
然而从始至终,姜晚予看的人就不是他?
她爱的是别人,她把他当做一件物品去替代另一个男人?!
他站在原地错愕地盯着晚予,难以置信地伸手去碰触她。
纪泽舟强压着的怒气在严濯碰上晚予胳膊的时候,一触即发,他不顾晚予阻拦上前扣住严濯的肩膀。
晚予在身后拉他急忙喊了声:“纪泽舟!”
他回头看了晚予一眼,手上动作一顿,随后用力掐住严濯肩胛骨,靠近他,沉着脸说:“严总,大家都是成年人,别逼我闹的太难看。”
“你以为她能有多喜欢你?”
“既然要和李妍订婚,就别来招惹姜晚予。她今天和你分手,不管你同不同意,你们两个从此以后都没有关系了。”
纪泽舟说完后,警告地看了他一眼。松开手,深沉目光带着一丝凉意瞥向晚予,随后走到门口,留下空间让她自己解决。
晚予松了一口气,站的位置和严濯隔着一些空。
严濯黑着脸上前了一步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唇角微动好一会儿才哑声问她:“姜晚予,你把我当成谁了?”
听到他这样问晚予才明白,他看到纪泽舟,知道自己将他当做替身了,虽然并不是纪泽舟,但她也没有必要再解释。
“你都看到了,我也没有全心全意对你,你没有对不起我,我们两清了。”
自己察觉到是一回儿事,亲耳从晚予口中听到又是另外一回儿事。严濯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半晌后才怒极反笑地轻笑一声。
晚予垂下眼转身向外走,略过门口的纪泽舟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纪泽舟懒得再看严濯,跟在晚予身后一同出去。
晚予走得很快,出了大堂的门就直奔马路边打车,纪泽舟阔步跟上,拽着她往自己的车走。
然而晚予并不配合,极力往返方向挣脱,纪泽舟面阴沉着脸一拖二拽地把她拉到车旁边,打开副驾驶将人塞进去,手抵着车框俯身盯着她。
“姜晚予,你跟我闹什么?”
“严濯哪里跟行哥沾边!”
“是他脚踏两条船,你在跟我耍什么脾气?!”
晚予喘着气,抬头回视他,漠然说:“今天是你故意安排的对吗?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
原本激烈的争执场面顿时安静下来。
纪泽舟沉默一会儿后替她关上车门,然后绕过车头坐到驾驶位。两个人在车里缄默坐着,封闭空间内,他们之间的呼吸声起伏的很明显。
“既然你早知道了,大可以直接告诉我,这样安排是想替我出气还是想让我难堪?”
“你觉得我是想让你下不来台?”
纪泽舟冷哼一声,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:“对,今天是我刻意安排,让你看到他和李妍在一起。”
“难道你还要等着他跟你坦白?”他偏头看着她,“你真的不明白吗?严濯和纪泽行根本不是同一类人。”
晚予垂着眼一声不吭,她怎么会不明白?
三年时间,或许严濯对她而言不仅仅是纪泽行的替身。
看见严濯和李妍一起出现的时候,她承认在那一刻,所有慰藉和往日温存都化为数根细细密密的针碾扎过她的心口。
扎得不算深,却着实不太好受。
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,原本她就是要结束的,只是这个方式让人些许失落。
她能明白,那只是依赖感在剥离,并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深爱情愫。
可她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所有事都被自己都搞得一团糟?
走到现在这一步,更多是因为她自己固执地依赖着严濯那张相似的脸。
迷失沙漠的时候看见了海市蜃楼,尽管心里有声音在告诉自己,那是虚假的精神寄托,可她迷了路只有这个方向能让她不停下脚步。
她看清了幻觉本身,但却未必找到了水源。
纪泽舟没有催促着她说话,按下所有车窗让风进入,夹在车头玻璃的银杏叶大概是被他用力关车门时震到了,歪倒着有些碍眼。
他伸手将那片叶子重新固定住,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。
姜晚予很少跟他硬着来,好久没见她这样生气,不确定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故意安排还是因为严濯,一想到后者他就恼火。
一个替代品而已也值得她这样伤心?
替代的东西,她也会产生感情吗?
两个人坐在车内闭口不言,晚予情绪早已冷静,但一时间还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她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