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刀无刃。
陈柏全力一击,砍中第五丘。
这一刀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快,准,狠。
由于距离太近,且事发突然,第五丘根本没有时间反应,颈部生生受了一击。
整个人斜飞出去数米。
口中鲜血喷出,溅了楚凡西一脸。
第五丘躺在地上,脖子虽未断开,但是颈椎已然粉碎,整个人已是没有了呼吸。
.….….…
静。
周围处于刹那寂静。
连秋蝉在这一刻都忘了哀鸣,针落可闻。
楚凡西,面部染血,目瞪口呆,脑袋一片空白。
陈柏并未收刀。
突然,周围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,女眷们开始尖叫,有些胆小的男子,心跳加速,急忙往后退,远离亭子。
明远峰和楚三爷,见出了事,连忙往亭子边赶了过来。
楚三爷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第五丘,知晓已经没救。便死死的盯着陈柏。
此时的楚三爷一改往日那副臃胖散漫的模样,整个人凛若冰霜,眼睛仍是恨恨的盯着陈柏,开口对身旁的明远峰说到:“明府主,死去的人是第五丘世子,也是我们重要的生意伙伴。”
“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明远峰并没有搭理楚三爷,只是皱着眉头望着陈柏。死个泽国世子,明远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但是不知道为何陈柏如此莽撞。
这时,楚凡西终于反应过来了,连忙跑到第五丘身侧。
蹲在地上摇晃着第五丘,嘴里反复叫着丘世子。
见第五丘已是死透,楚凡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。
倒不是担心受到报复,也没有在意生意影响,只是悲痛他好不容易看到的修行希望,落了空。
过了片刻,楚凡西从地上爬起,踉跄的走到陈柏跟前,望着陈柏怒目切齿的说到:“你这狗一般的东西,居然敢无缘无故的杀害丘世子,我要让你不得好死。”
陈柏闻言,抬头望了眼楚凡西,柴刀抬起,指着楚凡西平淡的说到:“你也寻死?”
楚凡西,可是楚家独子,是楚家下一任家主,也是楚氏延续的希望。
眼前这持刀的人,对第五丘说杀就杀,楚三爷可不敢拿楚凡西的性命去试探陈柏。
见陈柏刀指楚凡西,连忙上前,拉起楚凡西就往外走。
待离开陈柏有一段距离,楚三爷才回过头去对明远峰说到:“明府主,你准备好了么?”
说完也不待明远峰回答,拖着楚凡西离开。并没有理会地上第五丘的尸体。
其他人见楚三爷二人离去,知道这个事情不会善了,便纷纷对明远峰告罪后离开。
明远峰见众人离去,并不挽留,也不在意。
吩咐身边家仆打扮的府卫处理尸体,而后说到:“加强戒备。”
说完,朝着陈柏走去。
这时,唐术和夏教习,也走到了陈柏身侧。
唐术若有所思的望着陈柏问到:“陈兄弟,刚刚朝可可头上掉下的翘角是第五丘所为么?”
陈柏已经收起了刀,闻言点了点头。
陈柏挥刀,并非一时冲动。
方才如果不是陈柏出手,那么丁可可绝对逃不过这一劫,对一个小孩儿出手,且毫不留手,这种人心狠手辣,缺乏怜悯之心,而且已经威胁到了身边人的生命。
不杀,难道留着待初雪降临么?
但是,此地毕竟是府主府邸。
给明远峰带来不少麻烦,是在所难免的。
陈柏对明远峰抱拳,歉意的说到:“府主,不好意思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当众杀第五丘,明着得罪楚家。
如果是其他人,那确实够得明远峰头疼了。
府里是有府卫和衙卫,甚至军士,但是修行者缺少。
而楚家,却是养了很多修行之人,甚至不少力师。
仅凭一府之力,跟一个商会比起来,确实不够看。
但是。明远峰刚才是看到柴刀了,心下已经确定陈柏乃是催弃之的弟子。
如果说陵东府和楚家比起来是以卵击石。
那楚家和催弃之比起来就无异于蚍蜉撼树。
明远峰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驱狼逐虎,或者借刀杀人,但是想到这把刀是催弃之,也就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只见明远峰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,然后抬手并爽朗的说到:“陈先生不用在意,只要你看得起我明某,那我明远峰就是倾一府之力,也会竭力护你周全。”
.….….…
楚家。
楚凡西,衣冠不整,魂不守舍。
楚三爷,一脸凝重,正襟危坐。
楚家主,这个时候反而是要沉稳得多。
楚家主已经从楚三爷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经过,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,面色如常,更是看不出半点儿变化。
过了片刻,才开口对楚三爷说到:“老三,知道那个叫陈柏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么?”
见楚三爷摇头,楚家家主沉默了片刻后,继续说到:“那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直接着人去找明远峰要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