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越来越凉,已经临近冬季,也快到陵山初雪的时候。
初雪,并没有固定的日子。指的是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当初雪来临的时候,叔山书院开始放假。庄,邑开始征兵,各地开始庆祝.….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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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又黑了。
催马也累了。
现在的催马,俨然一副小野人的形象。
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且单薄,鞋子早已磨穿。
一直与太阳升起的方向背道而驰,直直往前,令得催马快上不少,也并未遇上什么匪患,催马已经是过了雁归城。
山林中,催马停下了脚步,瘫坐在一颗大树下。
如果是往常,催马铁定是不会在大树下休息,而是会爬上树去睡觉,以防虫兽。
但是,今天却是不行了,催马发烧了,不知道是天凉少衣的原因,还是长时间喝凉水的原因。
现在的催马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,手脚无力。
没有力气爬上树梢,也再难迈开步伐,只有将就的靠在树下。
刚在树下靠着一会儿,催马便是昏睡过去。
而催马睡去后不久,一群骑马的人,十一人的队伍,路过催马身边。
为首的一人,看到眼前的小黑子,勒住了马匹,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下。
除了马匹的喘息,没有其他声响。
为首的人,并未过多耽误,下马后,走近催马,探了下鼻息,然后单手提起催马,放到马背上,便招呼身后的众人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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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家得到催弃之的弟子是洪家姑爷这个消息,以及陈柏的画像时,便马上请示了上一代的家主,如今白家的力将,白释义。
白家不愧为瞎子口中的墙头草,白释义给出的方案,也确实很白家。
“在陈柏一行人到达雁归城前,必须要有所动作。”
“但是,又不能真的杀了陈柏。”
白释义的做法其实也能理解,如果白家毫无动作,那么有被其他商会孤立的风险,如果真把陈柏杀了,又要独自承担洪家和催弃之的怒火。
因此白家派出两名力师,前往雁栖驿栈,准备重伤陈柏。
当然白释义也特意嘱咐到:“关于催弃之的弟子是洪家姑爷这个消息,千万不能让白小蛮知道。”
白小蛮,白释义的嫡孙,过了初雪便是十五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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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。
雁栖驿栈城墙上的火把,会一直燃烧到天明,这是为了给那些黑夜中的旅者一抹亮光和指引。这一点,每个驿栈都是一样。
除了城墙的火把,雁栖驿栈的其他地方,都是熄了灯。
旅行者的鼾声四起。
陈柏盘坐在地上,引导黄色的精气冲刷着肝脏。这段时间,几乎每夜如此。
慢。
进展还是很慢,一整个夜晚只有百分之一阶,已经连续修行快一个月了,距离力士一阶还很遥远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每夜沉浸式修行,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好的放松。因此第二天并不会疲惫。
陈柏不知道是功法的问题,还是自己出了问题,因此他现在非常想见到洪迟雨。
如果洪迟雨的修行进度跟自己一样,那就是功法的问题。
如果说不一样,那么就是自己的问题。
陈柏也有怀疑过,或许跟星陨碎片的消失有关。不过,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。
夜更深了。
繁星点点,光影交错。
只有猫头鹰呜嗷的叫声回荡四野。
正是时,白家的两位力师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陈柏房门口,并未手持武器。
之所以没有立马破门而入,是两位力师在琢磨。
琢磨应该将屋内之人重伤到什么程度。
以及屋内之人是否扛揍。
此时,陈柏已经起身,柴刀在手,正对房门,并未发出一丝声响。
自从星辰陨石消失后,各项知觉提升太多,哪怕门外之人再怎么轻声,也是被陈柏觉察出异样。
星光透过窗户,洒进房间,陈柏在等,等门被破开那一刻。
门外的两人,好像是已经有了主意,其中一人抬手准备去触碰房门,然后直接震开。
却料,瞎子突兀的出现在二人身后。
两人心神俱震,还来不及出声,却是已经被瞎子一手一个拎着出了雁栖驿栈。
一切又归于平静,在陈柏的感知中,就像突起一阵微风,抚平了外面的埃尘。
陈柏虽然心里纳闷,却也并没有怀疑自己刚才是感知错误。
收起柴刀,陈柏已经无心修行,在琢磨着对方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“晚上付钱的是夏教习,那应该不是为财。”
“在驿栈不是为财,要么是认错人,要么就是目标明确。”
“如果是认错人,最后遁走,也说得通。”
“如果说目标就是自己的话.…”
陈柏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优势惊退来人。
这时陈柏突然想到瞎子,心里有了些猜测,准备见面之时问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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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