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要多去前地偏屋走动走动?
院长自然是没说。
齐衡也没来得及问。
不过第二天一早,齐衡来了。
陈柏刚推开门,就看到一个胖墩站在门口。
两个男人四目相对,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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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齐衡面前的陈柏,除了一半青丝一半白的头发比较特殊,其余看起来,太为普通。就连眼神也有些落寞之感。
齐衡实在想不通,为何院长会“提点”他多来偏屋走动走动。
不过想来院长还不至于拿这种小事儿来玩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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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究,还是齐衡较为活跃。
先是开了口。
“小老头?”
“那啥,我叫齐衡。”
齐衡不知为何,跟平常不同,稍有些局促之感。
陈柏看着眼前这个胖墩,并未开口。
齐衡装束朴素,却不失大方得体。
脸阔体宽,亦有些憨实之态。
齐衡向来不是一个玲珑剔透,有机心的人。
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力夫院。
更不会当着江夏禹的面,直言等他去死的话。
见陈柏没说话,齐衡思虑了片刻,而后直接坦白的说到:
“江夏禹-”
“不是。”
“是,院长。”
“院长让我多来偏屋走动走动,说对我以后的仕途有帮助。”
听闻此言,陈柏不由得眉头微皱。
这么看来书院院长是知道他的身份了,至于其他人是否知晓,陈柏也不敢确定。
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,陈柏并未打算自我介绍。只是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。
“可以带我进藏书楼么?”陈柏突然开口问到。
算是一种请求,也算一种试探。
既然院长已经知道他,那倒是不用再另想他法,得进书楼。
反而直接说明比较好。
不过齐衡并不知道这些,也没有因为陈柏突然说要进藏书楼感到惊讶。
只是让陈柏稍等,便是自己跑进了书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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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间的前地,素来有些清净。
冬日里更是如此。
少有鸟雀啁啾,亦无蛙虫啼鸣。
唯有落木萧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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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柏才将前地清扫了小半。
齐衡就回来了。
手里拿着去罗剑青那儿求来的符牌。
至于说让齐衡去央院长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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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牌。
两寸长,三指宽,铁质。
酷似剑形。
其面光洁,一面刻有书山书院的轮廓,一面刻有三个字,罗剑青。
剑形符牌是书山书院的身份牌,学子和教习都有。
不过学子的符牌却是禁止外借的,恰好齐衡又是个不愿意去破坏规则的人,因此才想到了去找罗剑青。
陈柏接过符牌,摩挲着,望着齐衡,施了一礼,而后诚恳的说到:“谢谢。”
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,陈柏如此客气倒是让得齐衡有些局促。
只见齐衡挠了挠头,笑道:“举手之劳,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就是,我是力夫院的齐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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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牌在手,也就能进藏书楼了。
不过陈柏并没有着急前往,而是收起符牌,继续清扫前地。
心下,也多少有些忐忑,泛起丝丝涟漪。
不能进书楼,总是把洪迟雨生的希望,尽付于此。
现在,书楼近在咫尺。又怕翻遍书楼,不得其解,希望终成泡影。
不过,终是需要去面对。
一点一点的清扫前地,也是在慢慢的抚平内心的波动。
如果藏书楼里不能找出答案,那就离开书院,继续寻找。
调整好思绪,前地也清扫完毕。
却是临近晌午。
陈柏归置好扫帚,轻轻的带上房门,仿佛一切都井然有序,有条不紊的样子。
而后径直踏入书院,朝着藏书楼的方向走去。
唯一忘记的是,忘记吃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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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书楼。
坐落于书院东南方。
迎旭日,送落霞。
书院里的建筑都是木质,唯书楼除外。
书楼,绿瓦红墙,砖石堆砌。
飞檐斗拱,颇有恢宏之态。
虽仅有三层,高不过数丈,却是独占东南,近百亩地的规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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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守书楼的教习,仅有一人,看样貌已逾六旬,不过气色上佳,用鹤发童颜形容最是恰当不过。
此人正是书院的第三位力将,周树树。
周树树,爱书,总是书不离手。
力师成势后便自请职守书楼,已有二十几载,对书院的其他事物并不上心。
陈柏在书楼外徘徊过几次,周树树是有印象的。如今陈柏持着罗剑青的符牌前来,周树树没有过问,也未阻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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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是得进藏书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