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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腥(1 / 3)

蜡烛熄灭后,房间里漆黑一片。夜间温度大幅下降,单薄的被衾没能带来任何称得上温暖的温度,毕竟鬼这种生物本身就是冰冷的。

我睁开眼睛,毫无睡意地数着屋顶横梁上蜿蜒盘踞的木纹。

拖这些年来一直特意控制的关系,我已经很久不曾喝过人/血,转而学会用睡眠逐渐取代进食,来恢复身体运作所需要的能量。所以为了能够正常行动,我的生物钟准得堪比每日到点打鸣的公鸡。

房间里安安静静,窗外偶尔传来虫子的鸣叫,环境静谧得让人无端觉得烦躁。我看了眼自己的手,指尖平平整整,皮肤光滑的看不出任何痕迹。

谁能想到这样细腻的一双手,居然可以化身为野兽的利爪,轻而易举地划开人类的喉咙呢........

我捂住脸,颇为懊恼地长叹一声——

“没想到会是‘稀有血’........差一点........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要对他出手了。”

“还以为能控制得很好........结果一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就不行了。”

“没被桃桃发现真的太好了,但以那孩子的敏锐程度,我的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吧........”

反正注定是失眠了,不如干脆爬起来找点事做。

姑且还记得家里有个‘身份不明人士’,我在黑暗里视力不会受到影响,加上还要给某个小孩做好早睡早起的榜样,我略过点灯这一无用的过程,翻出压在箱子底部的纸笔,趴在被窝里开始搜刮肚子里本就没多少的墨水。

‘菅原’的‘菅’才刚写完,看着纸面上歪歪扭扭堪比狗爬的字,我果断放弃纠结词句的应用是否恰当这一高难度问题。

反正信这种东西,只要能让人明白意思就行,不行的地方果然还是别强求了,我可不想到时候收到的回信大半是在纠正语言问题。

按照家主那臭小鬼的个性,绝对会趁机狠狠嘲笑一番。

我转着笔,嘴角无意识翘起弧度,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。

薄薄的信纸被我压得皱巴巴,碟子内的墨迹也有了干涸的迹象。

我从没想到,思念这种情绪一旦被想起会是这种感觉。像是旱地中遇水疯长的野草,草原上乘风飞舞的蒲公英花瓣。

原来我早在不知不觉中,被命运的细丝牵引着,有了许多难以割舍的羁绊——

我是菅原家的守护神,是宿傩的母亲,珠世夫人的友人......哦,还可能是鬼舞辻无惨的仇人。

墙角放着的日轮刀是产屋敷家的主公送来的乔迁礼,最初从鬼杀队剑士那里坑来的那把几年前就遗失了,到现在只剩下一块用来绑刀柄的破布,长长的一条,沾染了这些年我斩杀的恶鬼的血迹,被浆洗得发白且干硬。

这些微不足道,但又能引起回忆的东西在我看来都十分珍贵。

折腾来折腾去,信的事情先放到一边,等确认那个叫高原幸还是高山幸的少年身份后再写也不迟。

我拔刀出鞘,刀身明亮雪白,清晰倒映出我的脸庞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日轮刀并没有变色,通体散发着铁武器特有的寒光。最初猜测可能跟我没有用呼吸法有关,但冥冥之中又感觉真正的原因好像不是这样........

啊......一到需要动脑子的时候就开始头疼了呢......

我抱着刀原地滚回被窝里,自暴自弃地闭上眼。

这么晚了还是睡吧。

随着呼吸的平稳,室内重归安静,天花板上飘下几块细碎的灰屑,空气里传来细小的摩擦声。

我不动声色地合着眼,在影子靠近的瞬间抓着被子猛地往上一掀。

寒光乍现,挥刀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鸣声。

碰撞一触即离,我退开身体看向来人——白日里的普通少年此刻全然变了一副样子:

少年的身体几乎膨胀了一圈,背上隆起的肌肉让他不得不弯着身体,指尖冒出野兽般的利爪,尖牙、眼周突起的青筋,加上通红充血的竖瞳........

“你是鬼!?”

气息确实很像......但其中又混着人类的味道.......

话说鬼和人类有可能会产生混血吗?!?

高原幸疾奔而来,右手扼向我的脖子,掌风带起的凌冽像是针扎在脸上,我一个侧身斜砍对方的小臂,刀刃仿佛砍在冷硬的钢铁上。

如此近的距离,我是甚至能闻到高山幸身上熟悉的草药味。

既然砍不掉的话........

我扭转身体一脚踩在对方肘关节上,肌肉迅速绷紧,再猛地往外发力——

“咔——”

清脆的断裂声,鲜红的血液喷洒了整整一面墙。

我借力跳开,平稳地落在门口处。

少年......或者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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