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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仙(1 / 2)

“银耳姑娘,姜小姐?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师父,您怎么也在这里?”

玉简一边拭着汗,一边从殿内熙攘的人群中挤出来。他正准备绕到后院行个方便,陡然听见银耳尖细的声音,探头一看果然是她。

他看见银耳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站在栾白石对面,那姿态不知怎的让人想起被捅了老窝炸毛的麻雀。

没人理会玉简,倒是姜姑娘微笑着问候他:“小道长好!”

玉简连忙摆手:“不敢不敢!贫道随着师父修行,在观中辈分是最小的,法号——”他一边伸手从怀中摸出个刻着名字的玉牌来。

这玉牌上雕着仙鹤祥云,是师兄专为他刻的,刚拿到手没几天,最近他见到谁都献宝似的拿出来炫耀。

还没等玉简念出玉牌上的名字,银耳便斜斜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牌,帮他念出了声。

“五、筒……你叫五筒?哼,你怎么不叫发财呢?一个出家人起这么个名字,看来师父修行时尽搓麻了吧!”

她心中有气,又牙尖嘴利,明明损着小道士,最后却冲着他师父去。

发财?一旁的星摇已经笑发财了,这个小银耳,实在是个妙人,他忍笑忍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栾白石的唇线抿得更紧,徒弟被别人丫鬟调侃,他一双冷冷的眼睛只盯在小姐身上。

玉简却一呆:“什么五——不是不是啊!银耳姑娘,贫道法号玉简,玉石的玉,书简的简……”他低头看手中的玉牌,一边挠头:“唉,这写的确实有些不清楚,回头还是得改改……”

银耳哪里是没看清,这小道士之前把她的名字叫成莲子,这下可算报了仇了。

漱羽依旧仪态端庄,眼中只微带了笑意,低声喝止:“银耳,道观清净之地,不许胡闹。”

银耳狠狠瞪了面前师徒一眼,收了厉害势头。

漱羽笑着转向栾白石,依旧云淡风轻,似乎并不在意他方才话中的尖刻。

“道长为苍生斩妖除魔,小女实在佩服。家父在昊天观遭怪物袭击,小女心中实在不安,每日担惊受怕难以入睡。我与父亲二人相依为命,今日也想在此上一炷香,为家中求个平安。”

栾白石语气依旧冷硬:“我派祖师虽为女仙,不主姻缘、不保平安,主的是兵书战策、降妖除魔。姜居士求仙拜神,也当拜对了门路,否则亦是做无用功。”

活了四千年,头一回被一个凡人教如何求仙拜神。这是把她和殿中如云的贵女一道,当作来求告天赐良缘的了。

漱羽压了心中冷笑,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愈发的好耐性。

“原来如此。神仙既然受我等供奉,定然不会对凡人愁苦坐视不理。况且贵派祖师既掌降妖,为天下安,为我姜家安,也值得一拜。”

栾白石似是不欲再多与他们纠缠:“既是如此,玉简,引客人去,莫让他们再误入了内院。”

说罢一甩宽袖,转身走了。

“啊……好的师父。”玉简连忙答应。

漱羽望着栾白石背影,面上柔色收敛,如一池春水瞬间冻结成冷硬的坚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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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桃颜低着头,四处寻找着,一边嘴里嘟哝:“……去哪儿了?刚才就在这一块的,怎么不见了?”

方才人群拥挤,一个没留神,她头上戴着的一支步摇被挤掉了。今日出门前想着要与一众贵女争奇斗艳,特地从妆奁里挑了自己最出彩的首饰,丢了可怎么好。

郑桃颜顺着步廊,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。

她没留意前面有台阶,脚下一歪差一点便要摔倒,斜刺里突然伸出只手来一把将她扶住了。

“姑娘留神。”

郑桃颜一惊抬头,那手臂的主人眉眼俊朗,正含笑看着她。

她心猛地一跳,面上顿时泛起了红,连忙退后两步,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
那人躬身作揖:“小生侯元朗,是弘文馆的校书郎,今日到这捱日观来借阅几本经书孤本,这厢有礼了。方才见姑娘险些摔交,情急之下多有冒犯,还请恕罪。”

郑桃颜摇了摇头:“无碍。”

一边转头留意起周围环境,这才后知后觉道:“……我,好像走错了……这是哪里?”

“往前不远便是经楼了。”

郑桃颜点头,面上浮起几分焦躁不安。

侯元朗仔细打量面前的姑娘,杏圆眼樱桃口,或许是因为着急烦躁,面上绯红浓重,显得鲜活而灵动。

他心中一动,眼前人让他突然想起一句诗来:豆蔻梢头二月初。

“我看姑娘方才像是在找东西,是丢了什么么?”

郑桃颜飞快地看了侯元朗一眼,犹豫了一会,低声道:“……是……我的一支步摇,可能是人多,没留意挤掉了……”

“那恐怕还是要往正殿方向去寻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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