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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符(2 / 2)

的语气严峻,言语间未留半分情面。

“我错了师父!我不走,我跟着您练剑,我要跟着您降妖除魔,我认真练剑,您别赶我走!求求您啦!!”

栾白石虽然严厉,却从未对弟子说过如此决绝的话,重壤知道今日是真的触怒了师父,连连以头顿地,眼眶中蓄满了泪水。

玉简不忍,出声劝道:“师父,重壤师兄不是故意的。他是想好好练剑的,今早还把我拉起来陪他试招。他一向是如此,嘴巴比念头跑得快,您别生气了,饶过他这一回吧。”

栾白石垂眼看着不住叩头的重壤,口气松动了一些。

“你今日的不该,是邪见妄语损人清誉,去精思院思过,将静心咒抄百遍再说吧。”

重壤大喜,从地上抬起了头,泪水还挂在脸上:“徒儿知错,徒儿明白!”

栾白石薄唇紧抿,转过身下了九清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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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尽之日,捱日观正殿大开,玄女神像庄严肃穆,金身已成。

这次塑金身耗了近三个月的工夫,捱日观众弟子和姜府的人关系也亲近了许多,玉简跟着师父和师兄们向祖师娘娘敬完香后,便列于两旁,等候捐金身的姜家人上前参拜。

今日的阵仗大了许多,姜寺卿亲自来了,身后跟着玉简上次在观中见过的那个叫星摇的小厮和丫鬟银耳,只是没见姜小姐。

玉简看了眼身旁的重壤,见他姿态端方眼鼻观心地站着。自从上次被师父训斥后,重壤在栾白石面前愈发小心,唯恐又触怒了师父,今日在这样的场合更加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
虽然不说,但那日之后玉简总是不时回想重壤的话,他并不认同重壤的猜测,但也觉得那姜姑娘对师父的确有些奇怪。

自从那夜神像彩绘的工作完成,就再没在捱日观见到过姜小姐。本以为今日金身已成,供奉神像这样的场合她总该出现,结果还是没来。

“道长,上次的事情,未能正式向捱日观致谢,今日神像塑成,姜某人前来供奉香烟,也为道长略备薄礼,聊表心意。”

玉简回过了神。姜寺卿已经上完了香,正在和师父说话。

栾白石摇头:“除妖乃贫道己任,并不为求回报。姜居士为本观捐献这么一桩功德,捱日观更不应再收谢礼了。”

姜怀谷微微一笑暂未应答,一旁的星摇捧过一只玉匣,他将玉匣打开,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,是一本经书。

“这本《灵书八道》乃是姜某偶得,其中记载道义玄妙,实乃人间孤本,姜某一介俗人,不能尽解,不若赠予更加适合的人。”

姜怀谷伸出手,将经书递到栾白石面前:“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只是姜某觉得它放在道长的经楼才算是最好的去处。”

栾白石看着经书封面古朴的字体,略犹豫了一刻,便将经书接了过来。

“如此,便多谢姜居士。”

姜怀谷微微摇了摇头:“姜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
“姜居士请讲。”

“小女这几日睡不安稳,还时常被梦魇惊醒,这情况来得奇怪,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沾上了,姜某想请道长去府上做一场法事,驱除邪祟。”

栾白石看着面前的姜怀谷,他面上的皱纹蹙紧,每一条沟壑都写着为女儿的担忧。

他敛眉道:“姜居士不必过于忧虑。妖邪会盯上的均是心术不正、德行有亏的人,姜小姐心思端正,待人纯良,这祖师神像也经她亲自描绘,积攒功德无量,应当不会有事。”

姜怀谷默了一会,看来这栾白石果然不好请,他面上不露声色,只是语气诚恳地道:“是么?道长这么说,我就放心些了。不瞒道长,姜某只有这么一个独女,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,上次在昊天观遇到那样的事,我实在忧心,我年纪大了,若是哪一天……那阿羽该怎么办……”

此时的姜寺卿并没有朝廷四品大员的官架子,只是一个为爱女安危忧思的老父,他身后的银耳眼眶发红,也抬起衣袖擦拭眼角。除了神色淡漠的栾白石,殿中众人无不动容。

玉简不禁上前一步,低声:“师父,最近玉京的确不算太平,不如赠一道符箓给姜大人府上吧!”

姜怀谷闻言也点头道:“若是能得道长平安符一道也好,只是不知会不会麻烦……”

栾白石的目光停留在姜怀谷面上,眸色微闪,半晌道:“姜居士随我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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