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起,一抬眼,对方尖锐的爪子已经攻到了面前,“嗤啦”一声,她的衣袍被利爪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破口。
她沉着眉抱着孩子退到屋外,那绿瓢却像疯了一般,无所畏惧地径直追出,口中荷荷大吼,孩子在震荡中被吓得再度晕了过去。
“邓顾左。”
冷冽的声音如一记咒语,往绿瓢怪混乱的神智中注入一注清泉,他猛扑的动作立时僵住了,目中红色的杀气渐渐散开。
姜怀谷所料果然不错,这绿瓢怪就是他的昔年同僚。
漱羽抱着孩子在院中站定,垂眼看着面前的邓顾左,他浑浊的双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夹杂着困惑、痛苦、怀疑和悲伤。
他嘶哑着开口,声音如同年久失修的老旧木门被缓缓推开。
“邓……顾左?”
“是的,这世间还有人记得你的名字。或许是你残留一丝人性的原因。”
“你……是谁?”
“你不必知道。”
邓顾左看着漱羽手中的孩子,又不自觉的伸出手来,喃喃道:“孩儿……我的孩儿……”
神女的声音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:“这不是你的孩子,你不该抢别人的孩子。”
邓顾左颤巍巍地收回了手,眼眶中溢满了浑浊的泪水,仍旧心有不甘地喃喃自语: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漱羽抬眼看着主屋上方挂着的匾额,四角已经长满了青苔,依稀可见匾上“白玉堂”三个字。
君家诚易知,易知复难忘;
黄金为君门,白玉为君堂
邓诚易,看来这处破败的山中宅院正是他的家。
漱羽叹了口气:“你不能再待在这里。我先带你离开。”
邓顾左神情迷惘,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,只是垂着头发呆,口中仍在低声喃喃。
漱羽一手抱着孩子,两指伸出,在二人之间画了一个圆形的法阵,法阵边缘金光若隐若现。
她视线移向呆滞的邓顾左,正要将他移送至法阵之中,突然天边阴云飘过,遮住了暗红色的月亮。脚下的法阵突然闪出了异常的红色光芒。
已是亥时,百鬼夜行,此时正是鬼气最盛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