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?前阵子曲危不是刚去过……”
“曲危去干什么了?”玄女拧眉。
“漱羽私入鬼蜮,被至尊罚了,曲危去施罚。”
玄女急道:“这么大的事,怎么你都不告诉我一声!”
司命撇了撇嘴:“告诉你有什么用,你那火爆脾气,是能帮她出气还是怎么的——所以我说漱羽这性子真的是没救了,居然为了个接引凡人的任务做到这个份上,在凡界待着还嫌不够……”
玄女更急:“所以我更要赶紧去一趟!看来她是黔驴技穷,我得帮她赶紧解决了!洹舟,你帮帮我!”她急切地看向司命。
“你能怎么帮她啊?她既不需要斩妖也不需要除魔,她接引凡人,你那一身功夫有什么用武之处么?她在人界这么长时间,自己会看着办的,我说青枝,你就踏实点成么?”
“哎呀你不知道,这说来话长——”
玄女本不想多说,但看司命的表情,一副“不说清楚休想配合”的姿态,无奈请他坐下,诉说一番原委。
司命听完,语速缓慢地复盘:“……你的意思是说,她要接引那凡人——栾白石对吧,他历的是情劫。漱羽她费了不少力气,现在终于有进展,让那修道之人对她动了心……”
他抬头看玄女:“——你确定他动心了?”
“当然!他在我面前跪了一夜,剖白心迹字字情真,我都忍不住感动了!哈哈,我就说么,这可是阿羽,就连玄都多少神仙都对她……那栾白石纵然是修道之人,可毕竟凡胎肉身……洹舟,我得赶紧去告诉阿羽,不然我看这栾白石的性子,还不知道要藏在心里多久,赶紧把这劫历完,阿羽他就能速速回来了!”
司命的眉头却蹙紧了。
玄女见他沉吟不语,不耐地问道:“怎么样啊?你到底帮是不帮?”
“……青枝,你方才说,这个栾白石是个净往身,漱羽怀疑他的登仙是玄都有人授意安排?”
“是啊。怎么了?”
司命看着玄女,神色凝重:“你知道玄都近来震荡连连,是什么缘故?”
“……不是传闻说,有位上神擅离玄都,少了他镇守,玄都仙场不稳、灵力流佚,才会变成如今这样。”
“你可知走的是哪一位?”
玄女茫然摇了摇头。
“是玄屿上卿。”
“玄屿……上卿?”
玄女低声重复,这名字少有人提,实在是这位上卿背景成谜、行事风格太过低调,各种场合从不见他露面,即使每元的元计众神仙参拜至尊和众上卿的典仪,也鲜少见他出场。
“他老人家,是什么时候离开玄都的?”
“算一算,差不多在漱羽下界后不久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——那栾白石就是擅离玄都的玄屿上卿?”
司命想起几次与玄屿上卿打交道时他摄人的气场,语气莫名带了几分敬畏。
“这位玄屿上卿能量惊人,能以一己之力承托玄都九州三千殿,自他走后无尽海上风暴愈发频繁,帝君召集三位天尊的力量在玄都结阵,才维持了玄都的稳定,但这并非长久之计。”
玄女下意识接话:“所以,至尊将栾白石的名字写上昭生符,是需要他尽快回到玄都,守护大局——”
她突然摇头:“不对啊,天尊和上卿们位列诸位上神之尊,一直都是稳坐仙台,镇守玄都,从来不用入轮回历劫的。那他当初为何要去凡界?”
司命摇头,神色复杂:“这我也不知道。上卿的事情,或许只有至尊清楚吧。”
“那,还不赶紧把这事告诉阿羽!”
玄女猛地站起身来,被司命一把拉住了。
“你不要急。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,如果是真的,那就更不能说了,你明白么?”
玄女缓缓坐了下来,司命说的对。如果是真的,玄屿恐怕是玄都第一个下凡历劫的上卿,其背后定有缘故。这样一件非比寻常的天机被泄露,他们俩和漱羽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司命看着她,语气缓和下来:“上卿脾气古怪,若是阿羽得罪了他,后果如何实在难料。”
玄女沉默着,不知为何,她对玄屿上卿的印象似乎和司命的略有出入。
“……那现在怎么办,只能静等态势发展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