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凤挂霞披,嫁衣似火,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,皮肤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白里透红,涂着口脂的红唇微勾,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,端庄的站在廊前。
随后地主公也走上前来,对着楼下众人说到:“这是我家小女采莲,虽无沉鱼落雁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,但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,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闺中。”
“如今我已老迈,恐小女以后无人照拂,特在此搭彩楼抛绣球招亲,今天要抛绣球招亲选婿,还望乡中优质单身男青年,踊跃参加。”
说完便摇了摇女儿衣袖,只见采莲拿着一枚火红的十字绣球,轻移莲步来到彩楼前,一脸娇羞的靠在栏杆边上,眼波流转望向楼下众人,不知想把绣球抛向哪边,眼睛一闭,随手扔了下去。
楼下的众人听了,交头接耳,跃跃欲试,见绣球抛下来,顿时人头涌动,众人你争我抢,都想拿到绣球。
“哟,张三哥,你不是结婚了吗?你怎么还抢?”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把抢过绣球对另一个男人说。
“结婚怎么了?我可以再离啊,也没说离婚的不能参加啊。”被叫张老三的又跳起来一把将绣球抢了回来。
也有那好事的,并不想抢绣球,就故意把绣球丢来丢去,完全把这当做游戏娱乐自己,我无心凑热闹,被同桌的村民拉到了前面。
西南地区有抛绣球招婿的传说我倒是听过,那也是青年男女早就情投意合挣得了父母同意,抛绣球只是个表演形式。
古代就讲究门当户对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家长不可能由子女自己决定婚姻,都觉得这是为家族蒙羞的事。
在宋代有一种类似的婚姻文化叫“榜下捉婿”。就是在科举放榜之日,各地乡绅富豪全家出动,争相挑选登科仕子做女婿,因为人山人海像抢一样,所以民间称为“捉婿”。
次一点儿的也是出钱出粮,扶持文弱书生,盼他高中,能耀门楣。再不济不疼爱女儿的父母,也是把女儿卖给高官财主以换取钱财势利。
人家捉的是登科仕子,扶的是有才书生,没听说过谁家父母把貌美如花的闺女嫁给泥腿子的。
薛平贵与王宝钏那是戏曲和民间故事虚构的产物,谁家好人家的父母能想出来给女儿抛绣球招婿的损招来。
场上人声鼎沸,喧闹不堪,尖叫声,咒骂声,喝彩声此起彼伏,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,我想退出去,却发现后面被围的水泄不通,转身想拨开人群,却被挤到更前面。
只能无奈转过身去,绣球被抛来抛去,不知被谁一打,竟朝我这边飞了过来,不想接球,我只能往下一蹲,却刚好砸到我头顶上,疼得眼冒金星。
我站起来想看看是谁砸的我,下一秒,不知被谁塞了个东西在我怀里,我下意识抱住,一枚火红的十字绣球出现在眼前,想偷偷甩出去时,身子已经腾空,被村民欢呼着高高抛起。
我朝着周楠喊了好几声,他对这边的情形充耳不闻,专心致志得吃着东西。
再看二楼,采莲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,看得我忍不住抖了一激灵。
地主公看绣球已经名花有主,当场宣布我是他的女婿,我都纳了闷了,既不知道我的来历,又不知道我的姓名,算哪门子的女婿,这也太草率了。
我费力挣扎下来,把绣球还给了主家,又跟他讲明来意,我只是来做生意,并无他想,如今多有打扰现在就告辞离去。
主人家听我拒绝,当场变了脸色,好说歹说劝了我一通,连我执意不肯,又堆着笑脸说算了,还给我和周楠回房间早点休息。
我虽觉得不好意思,也没有拒绝,天又黑了,我跟周楠人生地不熟的,还是休息一晚,明天再做打算。
叫停还在大吃特吃的周楠,回到房间,我俩走了一天,都累的不行,衣服没脱就躺到了床上,周楠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声。
我心里觉得不对,又理不清个一二三,所以并没熟睡,总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。
睡不着,我干脆蹑手蹑脚的起床,打算出去查探一番。轻轻开了条门缝,酒桌撤了,但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,村民却并未散去,而是都聚在一起望着二楼。
不一会儿二楼房门打开,先前那位抛绣球的采莲走了出来。楼下的一众村民当即对着采莲跪拜起来。
我感到诧异,只见过新娘出嫁跪拜乡亲的,这里怎么反过来了。采莲见状,转身飘下二楼,行走间竟没有半点起伏。我心里一沉,这女人到底是人是鬼?
众人见女子下来,纷纷上前恭喜,采莲开心的咧嘴一笑,竟从嘴里吊出来一尺来长的猩红舌头。
这画面惊得的我头皮发麻,一股凉意从大腿根儿直冲天灵盖。我攥紧拳头,扭头看周楠那小子还在做美梦呢,嘴里嘟嘟囔囔说鸡腿真好吃。
我也是服了他了,自己都快当盘儿菜了还想吃鸡腿。我把他晃醒,周楠揉了揉眼睛,刚想骂我两句,我捂住他的嘴,嘘了一声,给他拉到门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