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专笑死死盯着曲釉拿出来的文件袋，好一会才接过，打开文件袋，抽出里面的资料，看到内容的那一刻，眼神变得十分冰冷。
许久，她才长叹一口气，“曲小姐真是神通广大，这份资料我花了十年都没有拿到手，而你甚至跟首都没有任何紧密的关系，竟然也能得到这份资料。”
曲釉微微一笑，看着方专笑不说话。
方专笑看曲釉不为所动，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，也不再犹豫，“曲小姐能保证这份资料的完整度吗？”
她在付家汲汲营营十多年，就是为了这一份资料，现在只是稍微合作一下就能得到这份资料，她又何必跟那群人蝇营狗苟？
“那是自然，毕竟是要和方小姐合作，要是用一份残缺的资料，那不是结仇吗？”曲釉笑眯眯的道。
“好！我跟你们合作，我只要这份资料的完整版！”方专笑强调了“完整版”三个字。
无论是个人角度还是团队角度，曲釉都希望能够和方专笑交个朋友。
“自然。”
付於看着两个女人三两句话就达成了合作，相比之下，自己像是个工具人一样，有种被排挤了的感觉。
“那讨论一下计划？”
“我跟段晨瑞也是最近才打上交道，不得不说，段晨风是真的拍马不及。”方专笑想起自己跟对方仅有的两三次交流，语气中有赞赏也有厌恶。
“不提他的一些手段，至少他的眼光和远见很到位，洪水爆发的第一时间他就加快了赶路的速度，来到C市之后也是他提出来跟政府合作，还找到了段家在政府的老关系，我们才能跟着来到部队基地。”
“来到这里以后，他也没有直接仗着关系要跟官方合作，而是拿出手头的物资，打探了好几天消息，他花物资的速度，我看了都咋舌。”
“不过很显然，他的手段还是很有用的，这不就打探到你们俩头上了？”
说到这，方专笑脸上带上了一点笑，“小五，不是姐姐说你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变通，要是你们手段圆滑一点，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探出来身份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你们做事这么不知变通，还是只大肥羊，怎么可能不被盯上？”
“笑姐，和平时期左右逢源或许可行，但是现在，出现了能力者这样的人，你觉得左右逢源会有什么下场？”付於有些无奈，“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性格，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，我还要修炼提升自己的能力，归根结底，只要我足够强大，他们就算不满也只能憋着不是吗？”
方专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，仔细考虑了一番付於的话，点点头，“确实，倒是我狭隘了，看现在这情况，还是实力为王，你们只跟部队的一方合作比较稳妥，军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，比较耿直，要是你们跟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，部队也不会把你们当自己人。”
“部队上层是不是有些不和谐？”曲釉突然问了一句。
方专笑拧了拧眉，笑着看了一眼弟弟，“小五，你这个合作伙伴可是比你聪明。”
随即正色道，“没错，这件事其实说到底应该还是部队那里走漏了风声，我的人也没少打听，但也只打听到一点你们比较富裕，可是富裕的团队不少，现在这时候，但凡有点脑子，又能聚起一帮人，想要活得滋润也不难，和你们名气差不多的团队有不少，比你们名气更大的也不在少数。所以我怀疑段晨瑞是在部队打通了关系，才拿到了你们的信息。”
“当然，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付於，就直接出手试探了，毕竟付於最近在首都也算是风云人物，他起疑心也很正常。”
“部队领导层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声音，之前我们和部队后勤部门的邹城义领导交易的时候听他提过一两次，但是我们只是跟部队交易物资而已，也犯不上对我们下死手吧？”
曲釉知道部队内部有些人对平民不太友好，觉得无偿给予物资会滋长贪欲，想要停掉这部分物资，减轻部队的压力，但是以齐正则为首的一部分领导不同意，这件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。
方专笑看了一眼付於，付於会意，
“其实一直有人在找跟部队交易的团队，其他几个团队之所以定价那么高，跟这些人脱不开关系，但是我们才是邹城义手头大部分物资的提供者，只要我们还在，那些人就找不到借口停掉这件事，所以他们想找到我们，要么拉拢要么灭了我们，他们才好施压。毕竟只有部队自己都举步维艰，才有可能阻止救济平民的计划。”
曲釉略微一想，便也明白了。
“怪不得陈清浩也会掺和进来，这件事应该有政府那边的影子吧，他们是想要让部队下台，自己占据领导权。”
“论权谋心计，部队那些人怎么可能玩的过混官场的老油条呢？”
方专笑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，当年要不是官官相护，她的父母亲人的血案也不会被强行捂嘴压下去，所以向来她对这群人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。